夏随锦觉得很惆怅
他觉得自个儿被算计,掉坑里了,偏偏那个挖坑人还摆出一副菩萨面孔,他想一巴掌搧上去,可落在外人眼里就是“恩将仇报”,最后他还会落得千夫所指的下场。
于是,他搞得心情很低落。
饭桌上,江夫人担忧地问江柳:
“锦公子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你欺负人家啦?”
江柳道:“娘不必担心,阿锦是夜里陪我太晚,才没睡好。”
——啊呸!
他早早就回房了好么!
夏随锦看江柳更不爽,戳了几下米饭,这时候有几个家仆慌慌张张地冲进来,喊:
“——大夫!快去请大夫!!”
“二少爷受伤了!!都慢点儿轻点儿!”
夏随锦听了精神一振,扔下筷子,“嗖”地冲过去看热闹。见家仆拖着路都走不稳的江岸,尤其看见鼻青脸肿的惨状,他登时“噗嗤”大笑,道:
“这是怎么回事?是逛窑子没带钱还是上街调戏姑娘了,都交代清楚,江老爷、江夫人都看着呢。”
家仆战战兢兢地回答:“二少爷拦住一位撑伞的姑娘,想请姑娘吃饭。那位姑娘不肯,就,就……这样儿了。”
“噗哈哈哈——是调戏未遂,还被揍了。看来那位姑娘不好惹。”
不过,撑伞的姑娘?
……不会是这么巧是沈玲珑吧
江老爷大骂“不成器”,让江岸滚去祠堂跪着。
晌午,日头正盛。
夏随锦偷拿了两个馒头半只烤鸡溜进祠堂,发善心、做善事。
江岸吐出一字:“滚!”
“别啊!你哥让我来的,知道你爱吃肉,喏你看!这烤鸡是江柳托我从外边儿买来的,还有这俩馒头……嘻嘻,别恼,给我自个儿吃的。”
以上,皆是夏随锦胡诌。
江岸嗤之以鼻:“江柳什么人我最清楚了,仗着爹娘宠爱处处跟我过不去,哪会这么好心送我吃的。”
“你爹娘宠他又怎么了,江家家主不可能让一个站不起来的残废当。”
江岸登时双目瞪圆,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家主之位迟早是你的,等你当了家主,对付江柳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说罢,他将烤鸡送到江岸的面前,又道:“都跪一天了,歇歇吧。别跟自个儿过不去。”
江岸顿时蔫了,朝烧鸡啃了一大口,含糊不清问:“你不是江柳的人么……”
夏随锦大笑:“我不是,我是个外人,所以看得很清楚。江家夫妇老糊涂了,偏心那个轮椅上的江柳,对你不上心,我都要心疼你了。”
哪知话音刚落,江岸把啃了几口的烧鸡摔到他的脸上。
夏随锦抹了一把油腻腻的脸,反思:哪里说错了?
却见江岸脸色铁青,手握成拳大有挥拳之势。
江岸狠道:“爹娘待你不薄,你再出言不逊我就打断你另一条腿。还有,江柳视你为贵客,细心招待,谁都能骂他残废,只有你不配!”
夏随锦忙不迭改口:“二少爷说的是,我嘴欠,不用你动手,我自己打。”
然后朝自己的脸真左右拍了两巴掌。
江岸才消了气,指着石板上的烤鸡,道:“递给我。”
“上面都是土,不能吃了。两个馒头,分你一个。”
江岸应是饿得很了,用衣袖擦了擦烤鸡上,继续啃,绝不吃馒头。
夏随锦突然抓了抓头发,扭扭捏捏地说:“不怕二少爷见笑,我来江家是为了寻人。我家妹子看上了一位公子,在家里吵着闹着要找来当相公,唉都怪爹娘宠坏了。我这个当哥哥的打听多日,才打听到那位公子是江家的客卿,立马厚脸皮找上门了。”
江岸立即道:“这是桩好事儿,不过江家的客卿多了,你指哪位?”
“秋斐”
“呀!你来迟了,他回家了。”
“那……他家在何处?”
江岸遥遥指向飘渺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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