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成璧一时陷入自怨自艾的阴云中,整个人看上去无精打采的。
踏进诛神谷,乱石中有奇形怪状的爬虫窜来窜去,且不惧怕生人。不仅如此,薛成璧看到武林各位前辈弟子门生的衣上、发间,或多或少皆爬有虫子,它们抖动长长的触须,所爬之处留下歪歪扭扭的涎液。
他心中陡然生出不详的预感,问:“你们身上……?”
他们无知无觉,甚至不屑一顾:“不过是些虫子。”
“它们有毒”
“解了便罢”
就在这时,他觉得手背一痛,低头时看到一只爬虫在上面舞动触角,看上去十分欢快。未及细想,前方传出哗然惊叹声,只见两岸青山中夏随锦、虞芳二人遥遥走来,冲他们挥了挥手臂,大声喊:
“沉妆救回来啦——!!!”
他二人相互搀扶着,姿势亲昵,让人浮想联翩。
薛成璧顿时感觉到羞耻,盯着他俩缠在一起的手,问:“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夏随锦却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慢吞吞地说:“你不该跟来。”
“何解?”
夏随锦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看碎石中翘着蝎子尾巴的血虫。
“怎么?”
夏随锦道:“那虫子有毒。”
刹那间,薛成璧意识到:
他……中毒了
“那,那你也……?”
“不,我没中毒,但是你跟他们……”
夏随锦望向整个武林浩荡济济的人马,缓缓摇了摇头,道:“……恐怕,都中毒了。”
薛成璧霎时脸白如雪。
“你先别慌,看你活蹦乱跳的模样,想来不是什么见血封喉的剧毒。等回到千府山庄,让流霜看了再说。”
这时候,有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问夏随锦:“怎么不见傅庄主?”
夏随锦呐呐地答:“死了。”
周遭寂静了片刻,但下一刻,整个武林的目光齐刷刷投向夏随锦。
老前辈又问:“那浮昙……?”
“……被他逃了”
这真不是夏随锦的过错
夏随锦虽没想过杀了浮昙,但戳几个窟窿泄愤的心思还是有的,只是他打不过浮廉。浮廉要带浮昙走,他根本拦不住,更何况浮昙的爹刚拿命救了他们,他扭头就杀了浮昙,是不是有点儿对不住傅谭舟?
哪料老前辈听了,勃然大怒,说:
“难道不是仁王爷搞的鬼?!”
“——老头儿!!”
夏随锦气得跳脚:“你这什么意思?!”
“仁王爷真会装糊涂,慕容盟主怎么死的、薛家堡怎么灭门的,江家侥幸逃脱一劫,可威望大不如以前,这一桩桩,哪个不是仁王爷的手笔?”
“沈南迟不是都讲清楚了,那凶手不是我!——薛成璧也说了,薛家堡灭门一事跟我无关?!你却揪住不放,非要污蔑我,我还想问你这老头儿是何企图?”
“沈南迟是你仁王爷的好友,至于那薛公子……”
老前辈突然抚着胡须,神色鄙夷,说:“……不日将迎娶武林第一美人玉明尘。老朽也是近日才得知,玉明尘是当今月华郡主,跟仁王爷有血脉之亲。”
——胡扯!薛成璧那是入赘!
夏随锦气势汹汹地撩袖子叉腰,正要骂回去,虞芳突然出声,道:
“别说了”
“为什么不说?——他们污蔑我!栽赃陷害于我!!区区武夫,以为会点儿拳脚功夫,占山头收了几个小奴才使唤,就拿自个儿当祖师爷了,还敢让我蒙受如此冤屈!!——岂有此理?!”
虞芳面色冷淡疏离,道:“他们不信你的,说了又有何用?”
“……”
夏随锦登时垂头丧气地缩回去,仍不服气:“我憋了一肚子火,朝他们撒不行么?!”
虞芳没有理睬,转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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