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君雪道:“那人是谁?”
他闷声答:“柴龙锦。”
“你想杀了他?”
“是的,我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这时候,溪水映出停在飞桥前的柴龙锦,只见他左右顾盼了几眼,突然举手击掌,大笑说:
“仁王爷,出来迎客!”
紧接着,一张短刀流毒的大网从天而降,径自罩向飞桥下的碎石。
与此同时,夏随锦一把飞镖毒针抛向前方,与上君雪顺势落到飞桥前,一记凌厉的腿风像刀子一样划开毒网,足踏清风,只眨眼间便奔到了柴龙锦的身前。
柴龙锦安之若素,笑道:“仁王爷,龙泉客栈你那毒针让我吃尽了苦头,这回我来原数奉还的。啊不对,我这人小气记仇,要数倍奉还。”
说着,十几个黑衣斗篷的死士团团围上,刀光剑影杀气流窜,骨鞭所到之处碎石崩裂。
上君雪的脸上显出惊色,道:“怎么会是大暗宫?!”
随即审视夏随锦,眼神惊疑不定。
夏随锦苦笑,说:“我丢失九龙令,害得大暗宫落入贼人之手。如今这处境,全是我咎由自取。”
上君雪可有可无地“嗯”了声,随后抽到腰间弯刀,道:
“我杀了他”
上君雪出手快而狠,刀法辛辣刁钻,身形如鬼魅,无影亦无踪。他手持双刀,挡住袭击的死士,一刀剜下其双目,另一刀刺裂胸膛毙命,嗜血的阿修罗般,让刀下的血飞溅出一串血花。
这时,数枚微不可见的银针袭击,正欲没入上君雪的后背,夏随锦忙投出飞针拦截,擦过银针强行改了方向,银针堪堪射入一旁树干上,树枝立即变黑萎缩成枯木。
上君雪纠缠于战局,夏随锦提防暗器偷袭,正难分难解之际,柴龙锦袖中飞出短剑,纵身一跃落到夏随锦的跟前。
几乎同一时间,几道银针飞快蹿向上君雪周身。
他只来得及救上君雪,下一刻,短剑没入胸膛,正要刺得更深,突然横空一脚将柴龙锦踹飞。
……好疼
捂住胸口踉跄地靠在树干上,眼前发昏灰暗,气息短促如溺了水一般。他甩了甩头,看到指间溢出的血全然是污黑,抬头看见厮杀的乱局中上君雪全身浴血,张开嘴唇,想喊:
你先走,不要管我了。
可一张开嘴,汩汩污血涌出喉咙,竟半个字也发不出来。
意识逐渐归于虚无
……
浑浑噩噩不知过了多久,睁开眼时,两旁是飞快后退的红叶枫木。他趴在上君雪的背上,喉头滚烫,发出的声音嘶哑又微弱:
“这是哪儿?”
“边境”
上君雪停顿了片刻,又道:“天亮便到雪国了。雪国有渡雪时,可以解你的毒。”
“……我昏迷了多久?”
“三天”
他无力地靠在上君雪的背上,问:“你这样……不吃不喝背了我三天吗?”
上君雪道:“你不能死。”
“……我不能做主了。”
想到与大哥的诺言,他说:“等皇嫂到了雪国,我就回金阙城,拿我的命,谢罪。这所有的过错……都在我,我死了,百姓就不会这么埋怨了。”
整个武林的怒火说不定也会平息
上君雪却道:“他从未想过杀你。”
“……谁?”
他迟疑地问,像是脑子很糊涂,连神色也变得呆滞起来。
“你的大哥,夏元靖,从未想过杀你。”
上君雪认真且清晰地说:“他若狠下心早早杀了你,寰朝也不至于沦落到……地步。”
可他觉得耳边嗡嗡嘶鸣,什么都听不真切。他屏息镇定了会儿,再睁开眼仍觉得头昏眼花,前路一弯新月落入眼中,只能艰难地辨识出模糊朦胧的轮廓。
“……奇怪,我这是怎么了?”
脑子越来越混沌,眼皮也越来越重。
他又想睡了
这回他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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