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畔、沉妆面面相觑
越帝手段狠辣,将夏氏一族赶尽杀绝,唯独有天下首富花兰卿庇护的宁王夏景桐幸免于难。至于仁王爷夏随锦,至今不知踪迹,坊间传言他早已身亡。
不过江畔却觉得,夏随锦那么聪明,兴许是隐姓埋名避风头去了,才不会如世人说的那般尸骨无存。
“仁……夏随锦要躲起来,没人找得着。虞公子,你,你不要找了。”
江畔似是苦恼地挠了挠头,又道:“你都找了这么久,都找不到,也可能,跟他们说的那样,被越帝剉骨扬灰……尸骨无存……”
“——你闭嘴!”
沉妆怒道:“关你什么事,你多什么嘴?!虞公子,你别听他胡说!”
虞芳望着那胖乎乎软绵绵的小娃娃,眸光坦荡,说:“天下要乱了,你们不该再待下去。”
“太平盛世,怎么会乱?”
“秋凤越与越帝反目,必有一场生死博弈。越帝必输,天下大乱。”
“你怎知?”
提及越帝,沉妆看上去惊恐万状,说:“那个……越帝,会输?”
虞芳垂下眼眸,道:“他二人谋略才智相当,但,越帝爱秋凤越。”
“爱”之甚,不惜与天下人为敌。
——然而,秋凤越不爱越帝。
这场博弈,谁输谁赢早有定论。到时天下大乱,烽火连天涂炭生灵,千府山庄也不能幸免。
江畔紧紧握住沉妆的手,小声说:“阿水,咱们去雪国吧。”
沉妆鼓了鼓腮帮子:“你要去,我就去。我跟着你。”
看上去虽不情不愿,但眸中深情款款,情意绵绵。
虞芳不禁背过身,道:
“告辞”
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这时候,江畔面色纠结,但还是迈出一步,朝着虞芳的身影大声说:
“前些日子家兄来信,说桃花坞的古树花开正好。这是我一番好意,你若领情,就去桃花坞罢。”
虞芳循着往日的路,途经断天崖。
飞花满城,徽城繁花似雪。所到之处,繁花艳煞夺目,明媚的光辉撒满了大街,花枝招展的姑娘家手持团扇,半掩妆容,怯生生望向白衣黑靴的俊俏公子。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虞芳径自走向香火鼎盛的城隍庙。
庙口摆放着一张桌子,桌上旗帘书有“神算子”三字。头发花白的道长躺在藤椅上,双目微阖,摇着一把破扇子,看上去悠神自在。他刚要靠近,一位杏花明媚的女子藏在锦花后,怯怯地道:
“公子,那个是坑蒙拐骗的江湖术士,不得信。”
虞芳停住脚,左右顾盼,道:“你在同我说话么?”
女子却羞怯地举起团扇,掩住胭脂红的面容。
女子未答话,虞芳便走到桌前,坐下,彬彬有礼道:
“道长,算卦。”
黑瘦的老者撩开眼皮,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问:“仕途还是时运?”
虞芳答:“姻缘。”
“命犯桃花,不缺姻缘。”
虞芳顿了片刻,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敬重地送到老者的跟前,又问:“寻人,意中人。”
老者立即精神抖擞,坐直,将银子拢进袖里。
“要测字么?”
虞芳看向那厚厚一叠黄纸。
老者摇头,随手一挥,道:“你走罢。你且记着,莫辜负好意。”
虞芳虽一头雾水,但还是道了声:“多谢。”
离开徽城,去了梨花镇。
梨花镇的梨花树怒放枝头,远看如堆雪。虞芳自飞花中走过,衣裳落了几瓣梨花,但他毫无察觉,踏进梨花镇,还未想到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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