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昙虽知晓浮廉不会摘毒果子杀他,可此情此景实在怪异,他思来想去还是不吃为好。便在这时,浮廉的肚子咕噜咕噜响起,他立即问:
“你这么饿,不如你先吃?”
浮廉目光闪躲
“鱼汤要凉了,我准你尝一口。”
“——废狗!你这么想毒死我?!”
浮廉忽地讥诮一笑,面色森冷,嘴皮翻动吐出四字:
“穷凶极恶!”
浮昙脸上霎时血色尽褪,道:“你就这般看我?”
话音未落,浮廉扑上来,高高扬起手掌劈头盖脸地甩了下来。
这个耳光打得浮昙眼冒金星,紧接着又一巴掌狠狠地搧下,头昏脑胀之际,下巴被抬起。他昏昏沉沉地撑开眼,瞳孔里映出一枚送到眼前的绿果子。
浮昙本想破口大骂,哪知张嘴的刹那,绿果子塞进了嘴里。下巴一扬,逼迫着咽了下去。
“你——这是什么东西?!!”
噎到喉中,忽觉一凉,果子似是化为一股水滑了进去,再也吐不出来。
浮廉拧着眉头,看浮昙的眼神像是无奈,又好像纠结,神色挣扎了片刻,吞下了红果子。
“其实……我也不知对不对,这果子是苗寨的蛊,一公一母,说吃了就能同生共死。”
浮廉唉声叹气,看上去无奈极了。
“一红一绿、一公一母,你看那鸳鸯,长得漂亮的都是公的,红果子好看,也是公的。”
“我觉得……”
浮昙突然喉中干涩难忍,甚至顾不上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极其艰难地说:“……绿果子是公的。红花绿叶,花落才能结果,所以我觉得,你吃的红果子才是母的,不知结什么果。”
一语惊醒梦中人,浮廉双腿发软坐倒在地上,撑住额头愣了好一会儿。
浮昙又忍不住说:“你是不是……脑子不太好使?”
下一刻,飞起一脚踹中了他的脸,登时鼻血横流。
浮廉面无表情地收回腿,道:“不过是颗果子,分什么公母。不碍事。”
浮昙想说那不是果子,是蛊虫,但看浮廉脸色极不善,只好憋住不说。
——不过,哈哈哈哈当真是个傻子!
怎么这么傻?~!
浮昙将头埋进胸前,肩膀抖动,忍得辛苦。
但浮廉性情洒脱,很快想通:“我千辛万苦找来这蛊虫,求的是跟你同生同死。至于是公是母,不碍事。”
末了,又道:
“……应不碍事”
其实脸色很沉痛
浮昙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涨红的脸颊秀丽妩媚,犹如山水间映照的潋滟春|色。他道:
“为了看住我,值得做到同生同死的地步?”
“这是我答应傅谭舟的,后悔也没辙了。”
浮廉气馁地垂着脑袋,翻出钥匙,将浮昙身上叮叮当当的铁链尽数解开了。
浮昙得以自由,这时候,浮廉恰离得极近,呼吸间嗅到凄苦的草药味儿,刹那间浑身寒毛直竖,头皮发麻,吓得他一手抗拒地推开浮廉,跳出几步远。
浮廉不明所以:“你怕我做甚?!依你的性子,你该扑上去还几巴掌才对。”
浮昙脚心发烫,脸颊发烫,好像浑身每一寸肌肤都在战栗。
“怎,怎么回事?”
他望向浮廉,只见浮廉的长发微湿,衣衫不整,五官端正深刻,飞眉星眸,嘴唇极为薄凉但唇色殷红,不苟言笑的时候,容貌看上去有种不同常人的昳丽。
浮昙内心忽地惊起波涛骇浪,急切切地往前迈出一步,待回过神时,双手已紧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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