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么对质了几分钟，最后一起离开了，至于他们去哪了，做了什么，咱们以后再说。

林菀柔擦着头发，迈出浴室，见床上没人，环顾一圈，发现女人正倚在墙边发呆，于是轻手轻脚的走过去，“云思……”

傅云思没有回应，她陷在某种回忆里，走不出来了，林菀柔又叫了几声，甚至推了两下，才算把人叫醒。那人回过神，苍白着脸无声的笑笑，自然的接过毛巾踮着脚要帮她擦头发，林菀柔就欠着身子让她擦，但两人身高差异实在太大，怎么都不顺手，傅云思就把人拉到床上，插了吹风机，跪坐着吹了许久才作罢。

傅云思很喜欢长发的，恰巧女人的长发黑而密，她看了眼热，就拿起木梳，绸缎般的长发在木梳的齿缝间划过，柔软无骨的手轻抚过发丝，微凉的触感提醒着手的主人这人刚刚遭遇过什么。林菀柔僵硬如木偶直挺挺的坐着任女人摆布，她不言不语也不问，只当自己眼瞎心盲，什么都没察觉。

片刻后，木梳被随意丢在白色的床铺上，接着一具温热的身体紧贴上来，那双侍弄过黑发的手紧扣着她的腰身，紧接着脖颈处被细碎的发扎了一下，女人竟顺势枕靠在她肩膀处。这一连串的举动无疑令林菀柔惊讶，她是渴望傅云思的亲近，可如今被主动拥抱，却又无措起来。

“对不起……”傅云思哑着嗓子说出了进屋后的第一句话。

傅云思抱的有点紧，林菀柔尝试动了动不了，只能拍拍身前的手表示安慰。“云思，不要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

“对不起……”

抽泣声在耳旁响起，林菀柔身子更僵硬了，她反身要安慰女人，却被阻碍了。

傅云思靠在女人背上啜泣，她不知道自己哭什么，可就是忍不住。这是她第二次在林菀柔面前哭，细算起来，也是九年来第二次哭。那时被关在疗养院里不得自由的时候她没哭，冰冷的刀具划开手腕的时候她没哭，被路文的女友纠缠辱骂的时候她也没哭。可如今在这个陌生却熟悉的女人面前，她又哭了。

她不知道自己流泪是怕女人出事，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但有一点毋庸置疑，她在意女人，且相当在意，因为唯有在意才会滋生出恐惧。

“林菀柔……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傅云思靠着女人不甚宽厚的肩膀，轻声问道。

“云思，这样便算对你好了？”林菀柔反问道。

傅云思透过玻璃望着靛蓝的天空说，对我来说足够了。然后接着说，阿柔告诫我，一个人的好是有目的，你有吗？我想要你，林菀柔很想这样说，可事实上她回避了这个问题，问道，为什么这么相信‘阿柔’的话？傅云思想了想回答，听了她就会回来，林菀柔你有点像她，你是她吗？

林菀柔许久没做声，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她是该回答我不是她，亦或是我就是她？后来想想，这个问题没有答案，因为对于一个失忆的人来说这两句话没有任何区别，于是她反问道，你觉得呢？傅云思嘟囔了两声，这两声太小林菀柔没听到，只听她说，不是，她从不等我，也不回头看我，我甚至觉得她恨我。你不同，你很好，好的让人害怕，可我现在有点喜欢这种害怕。

至于害怕什么，傅云思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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