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一个连畅谈交心都做不到的友人,要来何用呢。
有了初见,便求再遇。他发现每隔几日沈忘卿就会来这儿品茶小憩,便暗自存了心思,渴望接近,渴望触碰。
即便他只敢偷偷地遥望,或以一种同样隐蔽却又卑微的方式妄求离他近一些,再近一些。
……
那日暮色渐至,青竹茶楼。
久闻此处了。他环顾四周,装设精良,奢雅却不庸俗。低头品茗,齿颊留香。先前便知此地风评颇誉,如今看来,确是休憩赏茶的好去处。
不过孤身前来,悠然却也麻烦,那些扰人的视线令他略感几分烦躁,难以忽视。他视若无睹,却骤然觉得……楼上有人?
沈忘卿抬眼望去,似有什么一闪而过,并不清晰。许是看错了,他想。
他没有在意,收回视线。
那日后,他偶有得空便前来品茶。
直至一日,打破往常安宁。
那日虽是清早,客却不少,有些喧嚣。
正望着窗外走神思事,猛地一股清甜香气扑鼻而来,转头一看,桌上竟摆了一束栀子,上头犹存剔透清露,清香湿润。
沈忘卿本不在意,毕竟司空见惯,猜想大抵又是哪家姑娘的追求。以花诉意,未免也太卑切俗套了。
他任由那花枯败,置之不理,不曾触碰,也未带走,如传言一般冷漠。其枯萎模样,正如那人心绪一般沮丧低落。
躲在暗处的阮秋竹暗叹,可惜了这么多花。他默默将花收回,但他不打算放弃。
后来,沈忘卿发现这花的主人还挺有意思。
既是想结识,又为何不愿出面,总是躲躲藏藏呢?这般……倒像是欲擒故纵。不过这并不稀奇,他便也不打算揪出那人。但后来,倒有些乐趣。
他并非每日都来这茶楼,但花却不断,且都新鲜娇嫩,可见其用心。于是当他意图找寻这送花之人,却始终不得,反倒勾起了他的兴致。
这人动作快得很,一晃神花便在桌上了,哪怕时刻紧盯,也会莫名其妙被此人得逞。稀奇的是,楼中分明人多眼杂,应当有人看见才是,可每每询问都无人知晓。
着实令人好奇。
这个丢下花就跑还躲藏有道的小家伙,像什么呢……嗯,当是个落荒而逃的小兔子。
他眉眼弯弯,似是被脑补的画面被逗笑了。
有些可爱,也有趣的紧。
……
阮秋竹缓着狂乱的心跳,躲在屏风后,长舒一口气。
所幸没被他瞧见。这些日子他躲躲藏藏如同惧鼠,唯恐被他发现了踪迹。
眼见沈忘卿四处观望找寻的模样,他不禁悄然笑了,但笑过之后,却是无尽的忧愁。
看他多么可笑啊,只敢用花来表达他那卑微敏感的情意。哪怕言语,他都做不到。
可若非如此,他不知该怎样吐露他的心意。
多么可悲。
……
小兔子一连送了许久的花。
栀子,桔梗,丝石竹……接连不断。
朵朵都是新鲜采摘的娇艳香花,有时夹带张纸条,淡香竹纸上秀逸的字句,是各种与赠花相关的诗句,颇具才学。从字迹上看,想必出身书香门第。
这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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