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忘卿想,秋竹既已成了他的妻,他便应当护着他、待他好,怎么说也得把他养胖些。嗯,药固然得吃,营养也不能落下。
待秋竹醒来时,沈忘卿已经出门了。他转头望去,被褥的另一边已然凉了,也不知沈忘卿是何时起的。
成亲第二日醒来夫君不在身边……听着还挺憋屈的。
也是,大半夜的发病把人吵醒,的确不是件好事儿。先前自己孤身一人,忍着疼一夜便好了,但如今惹得沈忘卿照顾了他许久……也不知该欣喜还是懊恼。
正当他有些落寞,一股浓郁的药味飘了进来,随之而来的是沈忘卿。
“醒了?身子可还难受?给你熬了药和粥,吃了我们出去转转透透气。”
药很苦,粥很香。
苦药后的蜜糖很甜,却及不上沈忘卿的温柔。
沈忘卿格外关心他,甚至有些宠溺的意味,每天都容他睡到日上三竿,尽管他本身并不如此懒散。他悉心照料,亲自熬粥准备早点,实在是令秋竹受宠若惊。
如同在做梦一般。
……
因那夜险境,他恐是怕了。沈忘卿每日都按时为他熬制上好的汤药,不论早晚,唯恐他的身子孱弱气虚,即便苦累也不愿假手于人,衣衫渐渐染上了久不褪去的药香。
可他愈是待自己好,秋竹便愈加愧疚与懊恼,恨不能争气些,恨不能康健些。
但另一边,沈忘卿却是甘之如饴。自己明媒正娶的媳妇儿,不宠着惯着爱着疼着,等着他人来爱不成?
更何况……
沈忘卿发现,他的小媳妇秋竹极其可爱,只要随意逗弄几句,便惹得惊慌失措面色通红,着实诱人。不过小他三岁,没想到竟这般腼腆。
“阿竹,你说我们也拜过堂了,择日洞房如何?”“阿竹,别不理我啊。”“阿竹,你可真好看。”“阿竹,这花儿衬得你真美。”
“阿竹阿竹阿竹………”
秋竹羞纯的很,哪听得他这些甜言浪语。尽管知晓他在戏弄自己,却也时不时被撩拨得面颊通红。毕竟心上人对自己说出这些话,哪有不羞臊欣喜之理?尽管都是假的。
沈忘卿从未真正提出要与他洞房,也从未想过要与他做那档事,每夜都与他同床分被而眠。此意尊重,也因他们并无真情。但他自是不知秋竹早就心许于他。
实际上,两人早就心牵彼此,却谁也不知。
只是祸福总是相依,好坏总是相伴。沈忘卿待他欢喜的紧,总总捧在手心含在口中捂在心尖,却不意味着所有人都接纳他、待他好。
秋竹虽哑,却也不傻,每日听得真切,也伤痛至心。
“一个大男人的,又不是姑娘家,嫁给男人,丢不丢人呀。什么书香世家,还懂识大体才貌双全的,不过是个哑巴而已,中看不中用,更何况那男人干瘪瘦弱,长得也不好看呀。大少爷究竟看上他什么呀。”
“嘘,可别这么大声,若被屋里头那个听着了,可不得告状去。”
“告什么状,他连话都不会说呢,哈哈哈。要我看,窑子里的小倌长得比他俊得多了……”
“你们胡说什么呢,小点儿声……”
秋竹听着屋外下人们的议论声,脸色煞白,无声叹息。
是男是女,有何区别?心里头装的都是真切的情意。都是真挚的爱意,有何高低贵贱?分明如今都已应允男嫁,却还遭受这般非议。
而他们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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