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低着头，手掌松开而后又紧握，紧握而后又松开。

做白越其实并不难。

顾远并不了解白越是什么样的人，他学不来白越的想法，只好越发安静而乖巧。

对于霍西川来说，或许安静乖巧就够了。

顾远的生活开始变得容易很多。

霍西川还是那样，对他想上便上。顾远已经不敢像以前那样疯狂抵抗，他一次又一次的挣扎都被制服，被钳制着插入，所有不甘心的咒骂最后都会成为求饶的呜咽。可顾远依然能够感受得出，霍西川并没有之前那样粗暴了，原先他会感觉霍西川是不顾一切像是要摧毁他一样占有他，现在——至少正常许多。他甚至很可笑地感觉到几分温柔的意味。

他承认霍西川技术太好，他恶心，他抗拒，可他总会到最后意乱情迷。

开始的时候他想可以趁着霍西川沉睡、虚弱去杀了霍西川、胁迫霍西川，没想到到最后沉睡或者虚弱的竟然还是他自己。

他们并没有太多同床共枕，顾远莫名地并不意外。他努力去思考他为什么会有这种判断，得出的结论是可能霍西川和白越本来就不是恋人关系，又可能霍西川本来也不习惯跟别人太亲密。

顾远觉得有点可惜，又松了口气。

霍西川并不是一个多话的人，和霍西川相处的时候，他们多半是互相沉默，霍西川在一旁看书，他就在一旁看树，霍西川和手下低声交谈，言语间都是他隐约能看到一个帝国崛起的踪迹，他就站在远一点的地方看着天上的浮云来去。

霍西川偶尔也会主动和他交谈。

大约也不是什么严肃的话题，会问他今天想吃什么，明天想吃什么，顾远大多数是懒得回应，有时候起了玩心，提起一些难以制作的，或者臭豆腐烤大肠一类并不符合霍西川高雅形象的，霍西川竟也没有多说什么。

霍西川偶尔还会说的是以前的事情。

他说那些话的时候眉眼间的冷冽都慢慢淡下来，融成一片暧昧不明的暖色。

“你以前不喜欢吃这个。”他说。

“怎么说？”顾远问。

“……以前关着你，我叫阿齐给你送东西，”他眼里忽然泛过一点笑意，“当初我只觉你刀枪不入可恨至极，很可能一样未动给我退回来，结果回头阿齐说，你只留下了胡萝卜，排得整整齐齐。”

顾远却注意到了别的地方：“为什么关我？”

霍西川却没有说话。

顾远总以为霍西川要生气了，脑里还想着说辞，结果霍西川终归是什么都没说，好像没有听见一般，换了一个话题。

这让顾远以为之前那个霍西川是幻觉。

霍西川并不是时时刻刻都要他陪着，几乎和顾远形影不离几天之后，他又消失了，顾远就好像出了笼的鸟，在别墅里到处走，他珍惜这点可怜的自由。

那天顾远舒舒服服瘫在沙发上看起了球赛，瞧着黑西装们一脸肃穆眼又忍不住往电视里瞧过来，他正打算喊个黑西装搞点啤酒来大家一起同乐，结果有人来了。

顾远老早听到声响，看了看有点狼藉的桌面，手一拂当做收拾了，坐得笔挺，又恢复到面无表情的样子，结果来的人却不是霍西川。

祁曜是被黑西装迎接来的，他摆了摆手，黑西装就退到一边去，他瞧到电视的画面，笑了起来：“霍西川非要我来，你这哪是需要人陪啊。”

顾远心里却是警觉当初霍西川说要洗纹身的话，很快露出一个并不十分真心的笑容：“我也是无聊得发毛，怎么地也得多谢您肯大驾光临吧。”

祁曜用一个很舒服的姿势，靠在沙发上：“我有霍西川这种老友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我留学回来我家老头都没叫我做过什么，这霍西川还逼着我给你当医生，我他妈辛辛苦苦念书是给他的情儿做医生的？现在好了，他去做事，还要叫我过来陪你，当我都是啥啊！”

这问题顾远实在不好回答，只好装作没听到他的抱怨，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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