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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两天,羌族大营忙着整顿,准备出发。
他们本就是游牧的民族,逐水草而居,以季节迁徙,对土地没有太多留恋。我们收起了帐子,栓好了牛羊,准备了足够的食物,一切进行的很有序。
我其实也并无十足的信心能够逃离大梁的攻势,但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
这一切的仇恨与纠葛,是时候告一段落。从此以后,我们不会再与大梁有任何联系。勤劳的人们会安居一隅,或许继续放牧,或许开垦自己的土地。
明天的太阳升起时,就是离开的时候。
我牵着马,绕着营地缓缓行走。冬天的大漠,月亮很大很圆。我嫉妒它亘古不变,皎洁明亮。
我哼起那首小调,品味着回忆。不知为何,我想起的所有的过去,竟都与你有关。
我们早已在不知名的风暴中改变了。
我想,这下我们是真的分别了。这是我的选择,我有些遗憾,但不后悔。
黑夜中,一声尖锐的哨声打断了我的哼唱。我猛然回头,身后是熊熊火光,点亮的草原的夜空。
无数相似的画面现入脑海。我强压下手指的颤抖,翻身上马,朝首领所在的主帐赶去。
大梁盛气凌人的战鼓奏起,四面涌出大批身着黑甲的大梁士兵。领队高高扬起黑底红色的大梁旗帜,用语言鼓舞战士们冲锋陷阵。他们乘着火光照亮的前路,向前冲锋。
我从未觉得,日思夜想乡音是那样冰冷残酷。
我看见他们冲进帐房,□□挑起了睡梦中的羌族战士的身体,我看见女人们哭着求饶,最后却死在了马蹄下。大梁的杀手们冷静地执行这这一切,血红色的夜幕中,他们好像红色的阿修罗。
身下的马儿抬起前蹄嘶鸣,我拔出了剑,直指我曾经与我同样阵营的同伴。
血溅到我的脸上,是我熟悉的温度。我看到前一秒还挥剑向我砍来的人下一秒就躺在我的马前,我感受到的不是战斗的紧张激动,而是迟钝的恐惧。
我直奔主帐,受了好几处伤。我惊异首领的机智,他已召集了身边的战士,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他看了我一眼,“野利丹木,去找到凡塔。然后逃,快!”
首领戴上了狼王的头盔,手握黑刀,站在众人的最前端。
他回头说:“愿血狼守护你。”,深深看了我一眼,策马带领乌力敖以及其他战士们冲向战斗中心。
点燃的大营里,这个男人向着赤色火光奔去的背影无限庄重,他是真正的羌族首领。我顿了一瞬,立马赶去凡塔的帐子。
凡塔缩在角落,看见我以后扑进了我的怀里,不住地瑟瑟发抖。我把凡塔扶上了马,用宽大的斗篷遮住她,骑马冲出大营。
我无心战斗,只想保护好身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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