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魅怀疑,方才是自己眼花了,怎么餮的话一完,好像瞧见那芙蓉花冠,跟摇头拒绝似的微颤了一下?可待他眨眼细看,却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餮彻底失去了耐性,除了对齐魅外,世间再没有第二人,能让他耗费这许多时间来磨嘴皮子。他倏一站起,竟把手伸进了衣衫下摆,放到了裤腰上,作势要解开。
齐魅吓了一跳,忙问:“你做什么?”
男人露出虎牙,狡黠一笑:“嘿嘿,叫她佯装听不懂人话,我浇醒她!等她喝够了我这一壶,咱们就知道,她这朵俏芙蓉,是不是真‘耳聋’了?”
齐魅当然希望,那花儿就是山鬼,希望敬爱的师傅能得偿夙愿。可此时他又害怕,那真是个能瞧见一切的精怪姑娘,把他心爱男人的那处风光,统统给瞧了去——呵,连他自己,都还未有幸瞅过呢!
他忙抬手,按在餮的腰上:“你别胡闹……”
餮拍拍齐魅的手,再慢慢移开,示意他放心,自己心中自有打算,不会真解了裤头,作出不雅之举的。
随后他继续威逼道:“想好了没?哎哟哟,不瞒你说,来这里前啊,我刚灌了好几壶酒水,现在这肚腹里头,胀得难受。你若是再不现身,我可要在你这朵娇花上头,开闸泄洪,淋你一头骚腥啦!来来来,尝尝我这‘神仙水’如何,比不比你窃的那‘千日醉’,滋味要好?”
话音未落,那芙蓉便有了反应。原本插在蕊托上的花瓣,瞬间散去,幻化成了无数叠影,白、粉、红三色落英,铺天盖地,占据了二人视线。花枝上只剩下光秃秃的一枝柄,数不清的玉瓣,飘飘洒洒扬在空中。终于,一位窈窕仙子的倩影,伴着五色幽光,出现在了齐魅和餮的跟前。
都说世间的丑态,大都丑得相像,皆是鼻歪眼斜,不堪多视。可那些个美人,却美得各具特色:柳凌烟,盛气凌人却长得绝艳;虞陌尘,清丽可爱又不失纯真;而眼前这芙蓉美人,眉眼顾盼之间,有一股说不上来的灵动,一看便是机灵巧敏之人。
而齐魅作为一名男子,既有着青莲君子的雅然,又有着牡丹花魁的妩媚。时而白衣素洁,透着清风霁月不染尘的诱惑,时而红裙妖娆,勾着百媚嫣然倾城笑的情挑。无论身在红尘南馆,还是身处桃源镜山,在餮的眼里,他有着远胜于任何女子百倍的魅力。
因而,芙蓉姑娘现身后、自以为勾魂夺魄的一笑,在餮看来,不过是毫无意义的矫作。
“喂,刚才是否就是你,说要在我头顶浇黄水的?”
“呵,明知故问。”餮一摊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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