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悦被饕舔得舒服,把头埋在餮的脖间偷笑。这男人两年不见,连挑选沐浴露的品味都变得不俗——龙涎香蒸肉桂的暖香,和着蒸馏玫瑰木油的清新,盈盈被汲入了齐悦鼻尖。餮的一切,餮身上的味道,叫齐悦那么渴望。
餮蹙着眉,抖了下`身子试图甩脱,可齐悦就像一株妖娆的藤蔓,紧紧扒在他身上,缠得纹丝不动。男人保持着涵养,不想跟这只“赖皮犬”一般见识,便也没有动用邪力,只是道:“啧,你还会咬人?倒是跟‘齐魅’没什么两样……”
齐悦闻言,立刻将埋在人颈窝里撒娇的脑袋直了起来,奇怪道:“什么‘齐魅’?”齐魅就是千年前的自己啊,世上怎么可能还有第二个齐魅?
餮圈起唇,吹了一声好听的溜哨,不远处的玫瑰花丛后头,很快传来了窸窣的响动。
“喏,它来了……”餮的语气中含着一丝戏谑,又有一丝嘲讽。
齐悦不敢置信地看到,茂密的花丛后,钻出了一只体型庞大的鳄鱼。算上拖在身后,缓缓摇动着的尾巴,它足有自己躺下来时那么长。细密的纹路,如镶嵌着一颗颗凸起的墨绿翡钻,精致有序地分布在,它坚硬的鳄皮铠甲上。狡黠的眼睛,闪着黄宝石一般的神采,竖着促狭的墨黑一线,向齐悦慢慢地望过来。它一步、一步,脉动着四脚,信步踱在暖洋洋的日光下,像极了一个慵懒惬意的冷血贵族。
“这是、这是……”齐悦边说,边松了手,自餮的背上滑了下来。
餮终于摆脱了齐悦,下意识地掸了掸并不存在的灰,没有理睬齐悦的惊讶,而是自顾走上前,蹲到了鳄鱼的身边,以指尖抚过那粗糙冰凉的动物脑袋,又叫了一声:“齐魅。”
这下齐悦确定了,他确实管这鳄鱼叫做“齐魅”。一时之间,齐悦心底五味杂陈,不知应作何感想才好。
看来,这是餮养的宠物无疑了。餮好像还很疼它……最起码,他对着它说话的样子,比对着自己时温柔多了。鳄鱼回望主人的眼神,也很温顺,完全没有印象中,这种肉食爬行动物该有的凶悍。齐悦甚至猜想,在这分别的两年间,代替自己陪在餮身边的,就是这不能言语、没有多少情感的畜生。
可他管它叫齐魅!自己是该高兴好呢,还是难过好呢?高兴的是他还没有忘记前世的自己,可难过的也正是这点。就算是被刻骨铭心地恨着也好,最起码在餮的心里,先祖永远占有一席之地;而自己无论怎样努力,却连碰触那个位置的可能性都没有,就像拼了命用拳头击打沙地的人,风沙过后什么痕迹都留不下。可齐悦还没有放弃,还在努力“击打”。
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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