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昭昭，节日快乐。

车子沿着盘山公路一路向下，将近一个小时才开到山下的大路。

“砰”一声，远方传来微小的爆破声。言铮不安的往实验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却被山体遮住了视线。

远在恒城cbd大楼中的高敏接起电话。“都办妥了吗？”

“放心。c4型微型炸弹，安在他睡的床下。绝无生还的可能。”

“很好，终于解决了这个碍眼的人。”

高敏哼着小曲给“霍司妍”了一封短信：“小妍，欠你的，现在只剩一个了。”

周怀瑾陪着盛昭曦去了警局认尸，说是认尸实际上尸体根本无法辨认。

因为现场生了爆炸，所以最终找到的是一具不全的焦尸。

“死状很惨，你并不是死者直系亲属，如果你不想进去看可以不去的。化验组那边的报告已经可以确定身份了。”谢勇劝告道。

“我替你进去看一眼吧。”周怀瑾也提议。

“不用。我自己去。”盛昭曦坚持亲自进殓房。

和看过的所有电影场景一样，尸体被白布盖着。难以想象白布下会是怎样的一张脸。

盛昭曦手颤抖着悬在白布上方，迟迟不敢掀开这层遮挡。

“你们怎么认定死者是言铮的？”

“先是陆队长给我们了定位，说得到情报言铮就在这。在我们过去的路上，已经生了爆炸。找到的尸体已经烧焦，只能从牙齿里提取dna。然后现场离爆炸地点较远的一处实验室里我们找到了一份贴有言铮名字的dna样本，进行对比，两者完全吻合。”

盛昭曦左眼滑下一行眼泪，她的手徐徐放下。“对不起，我做不到。”

周怀瑾搂住她的肩膀，将她扶到一边坐下。她小小的身子在他怀里抖。“我不敢……我不相信会是言铮。”

“没事了没事了。”周怀瑾感受到她的痛苦，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肩上。

谢勇站在一旁同样心酸不已。“算了，那我们别看了。”

“不行，我要见他最后一面……”盛昭曦撑着软的身子再一次走到尸体旁边。

她慢慢揭开上面的白布，尸体已经烧的面目全非，缺了一只左手，但右手还紧紧的握成拳头。

明明是恐怖至极的画面，但只要想到他是言铮，盛昭曦就觉得没什么可怕的。

她拉开他的手，手指头已经被烧的乌黑，动起来咯咯作响。手心里是一枚烧的快要融化的小金属。

“这是什么？”

谢勇凑过来，拿镊子夹起他手心里金属碎片放进袋子里。“看起来像追踪器。我再拿去给化验组鉴定。”

盛昭曦知道他一定是用这个通知了陆岑。他身陷困境受尽磨难时，他们却在对他无端猜疑。

她跪到地上，亲吻他烧焦的手心。“对不起。没有相信你。又一次把你搞丢，我知道你是想要以此来惩罚我的愚蠢。我接受。”

从此以后，永失所爱，再无安宁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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