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为十分伶俐警醒,见状仔细回想了一下,道:“只有小的一个在外面,哦,还有钱婆婆。”
钱婆子性子呆滞,整日里没一句话,若不是偶尔会与孙婆子说话,还以为是个哑巴,春晓放下心来,忙让麦子进来。
麦子进来先打量了四周的摆设,见虽不奢华却都是有些年头的好东西,便有些不是滋味,脸色淡淡的,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道:“我家九爷等了一日不见姑娘应约,便让我出来打听,再寻机会把这封信交给姑娘,姑娘是病了?”
眼见麦子神色倨傲,又似厌恶,春晓却也不知哪里得罪了他,只不是细究的时候,回说:“昨儿受了惊吓,今日起身便不大好了,好在吃过药好了些。不知庞九爷的伤如何了?郎中怎么说?”
麦子眼皮一翻,冷冷道:“眼眉上挣出一指长的口子,马郎中给缝了线,也留了伤药,拜姑娘恩赐,养个一月俩月的兴许能好。”
“是我连累了九爷。”怪不得人家小厮一副仇视的嘴脸,春晓亦觉愧疚,转身回屋将藏在衣裳里的雪融生肌膏取出来,送还麦子:“这是上回庞九爷拿给我的,还有一些,我也才知道是你们家的东西,效用你也清楚,你一定要劝九爷用上才是。”
麦子却不知这雪融生肌膏被庞九爷送了人,接过来掀开盖子闻了闻,脸色变了变,将盒子揣好,瞪着眼道:“劝姑娘自重,我家九爷不是姑娘能肖想的。”说完不等春晓反应,掀帘子跑了。
春晓怔住,好半晌才回神,想起庞白的信,忙起身回里间,抽出信笺,就见字如其人,运笔细致温润、恭谨正凛,笔锋却又暗藏狂狷傲然,信笺之上只有一首诗,‘入我相思门……’春晓立时心头一跳,将信反扣在桌上,随即又起身,拨开碳盆,将信笺与信封同焚火中。
眼见纸页成灰,剩最后一角烧红,突然就听到脚步声,门外善为喊:“三爷回来了。”
春晓差点惊飞三魂七魄,忙用铁钎子搅动火炭,搅的火焰高涨,纸灰飞扬,这还不如不搅动,急切间察觉人已行至帘子外了,干脆拎起一壶茶,尽浇了下去。
三爷撩门帘就看到这一幕,挑眉,“你很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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