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妈妈有些担心,只怕三爷知道了要炸锅。
再说春晓与茜娘都进了西厢,茜娘挣着身子大骂:“我说怎么总有人说太师府出去的奴才都顶旁人家一个主子,原还不信,如今却是认的清清的,对我一个姑娘都敢下手,可见素日里有多猖狂,不瞎的装瞎,不聋的装聋,狗仗人势没一个好东西,你们等我姐夫来,看你们还有没有脸出去,叫我姐夫与亲戚都说道说道,瞧瞧谁没脸现世。”
婆子气的牙痒痒,却见茜娘只是跳着脚的骂,并不做什么,便只能干看着不好动手。
春晓见往日心思还算通透的茜娘如此失态,知道是气过头了,只怕过后想起自己说的什么都要后悔的扇自己俩耳光。才这么想,就见茜娘一根青葱的指头指过来,冷笑道:“整日装的白莲花一样良善可欺,还不是讨好男人的手段,别以为旁人看不透,不过是瞧着三爷的面给你几分体面罢了,还真当自己是三爷的心尖,小妾也想摆正头奶奶的款了,呸!你也配!”
春晓嗓子痛没法说什么,夕秋是个丫头,又不好替她出头,可只这么干瞪眼的听着也着实不好受。她气的头疼,这会儿真有点后悔跳冷水救人了,当初就该让茜娘在水中安静的死去。
春晓找地方坐了,一手揉着额头,一边见素雪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月盈蹙着眉,听了一阵扭身出去,正与要进来的佳玉走了个碰头,佳玉也只在门口听了一阵,余光里瞄了春晓一眼又一眼,后忽然听到外头有人高声禀报:“庞九爷来了。”
屋里人都没反应呢,茜娘急着往外冲,嘴里嚷着:“姐夫救我,她们将我扣住,连老太太也见不得。”
庞白但见门外步下台阶的月盈脸上窘促的大红,便知茜娘又闹的不像,忙拱手:“还请叫茜娘出来吧,我把她带走,本也是要家去的,不想又回来叨扰。”
因庞白常正房来给老太太请安,月盈与他也说过几句话,便道:“茜姑娘小孩子性子,哄哄就好了,九爷莫恼。”
庞白不想多说,就盼着把茜娘带走,就听正房里杨妈妈边往外走边招呼:“老太太请您进去。”又朝西厢房说:“也请茜姑娘与春晓姑娘一同进来。”
庞白倏地将目光落在西厢房门,犹如迟缓的流水,极慢的送来一些人的影像,有人打开了门,有人将帘子撩起,有人将那个他不知从何时起惦念不忘的女子簇拥着出来,依旧是乌篷篷的,清滢滢的脸,娇娇柔柔的身段蹙着莲步缓缓走进他眼帘,他瞳孔一紧,落在半张纱布包着的脸颊上,忍不住几步上前,道:“你的脸……我那里还有一盒子雪融生肌膏,我这就回去取。”
倒似身无旁人了,庞白眼里的关切藏都藏不住。
“不必了,爷已经向礼亲王开口,求了去疤的良药。”龚炎则四平八稳的缓步进来,漫不经心的接了话,“爷的女人就不必庞大人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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