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动,只是嘴唇微张,轻声说:“我从未觉得这是限制,我也考虑了很多,我们的未来,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一辈子。”
“我知道,是我错了。”
季越东抬起头,季舒的眼睛被蒙住,他什么都看不到,却能感觉到那逐渐逼近的气息。
季越东问他:“如果我和你认错,我对你说,季舒,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让我追求你,来爱你,你……能不能原谅我?”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
“你是在可怜我吗?”
“不是。”季越东松开了手,他们对视。
季舒看到季越东微红的眼眶,他咬着牙,整个心被颠来倒去揉碎了一百万遍,最后竟还是因为季越东的一句话,而复原。
他不可能不感叹,不自嘲,可却没办法。季舒问他:“你刚才是在哭吗?”季越东说是。
季舒便又问,“是为了我哭的吗?”季越东继续点头说是。
然后就是沉默,几个缓慢的呼吸,一串泪痕飘干,心跳动了十几下,季舒终于开口,他轻声说:“我很难追的。”
第50章
50
周三下午,季舒没有课,这原本是他约看心理医生的时间。
他被诊断患有双相障碍,他有很长一段时间,无法去掌控自己,情绪像是海浪中的一叶小舟,飘忽不定,随时都有可能被淹没。那些他曾经憧憬的生活,都在他面前变得黯淡无光,分崩离析,直到最后他连看一眼都不愿意。
可这病又不是这么简单就了事,在这低落的状态里,好几次,他被另外一种自己骤然拔高的情绪给拉扯出来,灵魂像是塞进了另外一具皮囊。他变得亢奋,整天都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气,和人交流,去做户外运动,磕磕碰碰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深夜躺在床上,心脏好像要顶破喉咙,他的呼吸急促,定定地看着半空,不觉得半丝困倦。
后来这种情绪逐渐失控,他整日都好像被滚烫的热水从头皮浇过,浑身都在疼。他可以花一整天去哭,也可以在外流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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