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目光痴愣地盯着游牧咀嚼,一举一动都极具个人特色并且不失良好的家教。
游牧背靠窗坐着,身前是一平方米大小的移动餐桌。他刚好坐在自窗外投进来的正午阳光里,阳光在他身后异常绚烂,暖融融地将他包裹其中,光影朦胧中只觉得这是一场大梦——
忽然,他听见隔间拉门从外面打开,五十岁的金昱温和如玉,款步朝他走来——一切都像极了他在精神病院第一次见到金昱时的场景。只不过那时他的小床边没有一个阳光四射的清隽少年。而且金昱对他说的竟是临终时说的那句话“小城别怕。”。
金城定定地睁着眼看光阴在这一刻的光影里轮回,心痛与心动同时霸占他的身体。
看得久了,惯常挂在眉眼间的冷酷与淡漠一点点消融进环绕在游牧身周的阳光里。
他下意识伸出手摸向游牧身周的阳光,看着自己的食指一点点融进暖和的光晕里,略带苦涩的温和笑意在嘴角晕染开。
忽然手指被攥住。
“要什么?喝水还是……上厕所?”游牧抓着金城伸到半空的手,急忙从椅子上半站起身,说到上厕所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耳朵。
“不是,”金城欲言又止,“吃吧。”
游牧有点蒙,他大概是姑娘们最痛恨的那种工科男,而金城是个感情非常敏感、情感又很丰沛的艺术家。他不得不承认他很多时候都感知不到金城的情感爆发点和艺术灵感来源,这是他们之间暂时填不上的代沟。
他回头看看窗外,艳阳高照,天蓝得让人炫目。昨夜大雨磅礴,雨水将一切尘埃和阴霾都砸进了泥土里。
“你,想到窗边晒太阳?”游牧犹豫地问。
“不用去窗边,你靠我近点,我就能晒到太阳了。”金城神情稍显困倦,语带笑意和慵懒,“离我近点,让我晒会儿太阳。”
“啊?哦。”游牧不明所以地起身想搬餐桌,想了想又将餐桌放下,直接搬着椅子在床边坐下。
心道,不就是要太阳吗?给你,都给你。
椅背抵在病床边缘,他背对金城,但稍微侧头就能看见金城的脸,而他的右半边身体刚好在金城的视线里。他靠向椅背的同时,金城抬手搭在他肩窝里,食指外侧虚虚地勾住他下颌,手指温凉干涩,掌心触到他左边动脉,莫名让他一阵心悸,红晕很快漫上耳廓和脖颈。
一阵说不出的踏实和舒服蔓延全身,游牧仰头向后轻轻地拿后脑在金城臂弯里蹭了蹭。
“快吃,凉了。”金城轻声催道。
“哥……”游牧特别放松地眯起眼偏头看着金城加了一声。
“嗯。”金城拿手指刮擦着他下颌的弧度。
“金城。”游牧慢慢闭上眼又叫了一声。他想起了在半山别墅那夜,金城趴在血泊里任他怎么叫“哥看看我……金城你看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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