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手术急需用钱,我愁苦难言。
不幸中的万幸是,母亲醒来,身体的各项指标稳定,可以随时准备肾移植手术了,可我,还没有凑足费用。
小姨给我打电话叫我回去,她说她跟我妈商量过了,她来给我出这笔钱,房子就当是她买了。
我拿着房产证赶到医院,小姨已经把银行卡准备好,她说目前手里的钱只能够支付一半的房款,就当是定金,让我们先进行手术治疗,剩余的房款等我妈出院时她会补齐。
在当时我是很感激的,可以说是千恩万谢。
第二天一早,我就跟她去产权交易中心办理了过户更名手续,因为手术是有风险的,我不能白拿了人家的钱。
我和母亲进了手术室,剩下的只能交给医生,交给运气了。
医生精准无误地完成了手术,我和母亲都很好。可是这次,运气又一次丢弃了我。
在我们进行手术和术后恢复的短短一周,房子已经被我的那个亲小姨转手卖给了别人,他们是全额付款,而她当初给我的仅仅是一半的费用。
哦,对了,听说她还多涨了五万。
等我能下床走动的时候,我的小姨已经如人间蒸发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不敢把消息告诉我的母亲,幸好离她出院还有一段时间,我想我还是有办法的。
时间进入八月份,学校那边的电话是越催越急了,而我还是完全脱不开身。
那时没有了钱,甚至没有了容身之所,我开始了为生存发愁,已经顾不得诗和远方。
术后一个月,我为母亲办理了出院手续,而我兜里只剩不到五万块现金。
我哄骗她说小姨家里有事回去照顾孩子了,而我们不能回原来的家居住的原因是,小姨为了还房子贷款已经把它租出去了。
那本就是学校附近的小区,她对这种说法没有怀疑。
摘掉一个肾对一个人的影响有多大,那时的我还说不好,年轻人身体恢复得快,我出院以后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
但是心境上的变化还是很明显的,我渐渐变得焦躁,我舍不得学业也放弃不了远方。可是,现实的困境把我束缚在出租房的床边,我无力挣脱,也不能挣脱。
梁晔的电话还是每周都会打来,这是我唯一期待的时间了。
电话里他反复追问我的交换生流程准备的怎么样了,我回答得支支吾吾,含混不清。
他觉察出我的不同,问我是不是进行的不顺利?是不是竞争压力大?要不要他请人再帮我写一封推荐信?
梁晔对我出国的事情很积极,他也一直期盼着这一天。
而我,已经无力回答。
我缩在卫生间里,清洗着母亲脏掉的衣物,我内心已经被眼前的病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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