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的勇气,慈悲,妥协退让,和让我心酸的知足与安定。
我情不自禁地抚上他的小腹。那里是温热的,藏在皮肉下,从外形完全察觉不出里面已经孕育了一个小生命,但有一种莫名的跳动。
“才三个月呢,刚稳定,不显怀的。”
话刚说完,他的暗卫就进来,手里端着一碗药。
“主子,该吃药了。”
皇兄很习以为常地接过来,将那碗散发着腥涩味道的药一饮而尽,脸上很平静,对我说,“安胎的。前一段时间就在喝了,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图个心安,毕竟我从前不知道自己是个双,没注意保养。”
我心里很是心疼他。那个时候我以为他是生病,还因为愧疚去给他找了岭南的酸果子,他爱吃,我就常给他送。如今他还在喝这样苦的药,我却没什么能安慰他的东西。
于是我凑过去亲了他一下,尝了尝他嘴里的味道,皱了皱眉,又继续吻下去。
他愣了一下,然后从眉梢眼角透出一股愉悦。我们分开,他笑着说:“是甜的。”
承情不知什么时候退了出去。我没注意。皇兄仿佛能看穿我所有的想法,便说:“那日其实并不在我的计划里。”
他和我说话从来都没有任何尊称。
“你喝多了,我担心你,便去照顾你,却没料到会真的成了好事。”
他低头笑了一下,很好笑的样子,“原本我还不知道该如何做到那最后一步,却被你个酒鬼直接一条路通到底了。也算意外之喜。”
我臊红了脸,总觉得他一语双关。
他拧了一把我的脸,“幸好你糊涂时喊的还是我的名字,否则我一定将你踢下床去。”
我摸摸脑袋,陪笑道:“我那时候自然心里只有你。”
他说:“也还好你厉害,居然一次就让我有了。这才有了以后的步步打算。”
他的脸色也有些情动的赧然,薄薄一层红晕,在他玉白的脸上好看极了。我忍不住亲了亲他。
他坦然地抬着脸,温温和和,“但我那时不知道自己会怀上,也没有安排好一切,便只能让承情去处理后续。”他的语气里有一闪而过的冷意,“谁知他自作主张让你误会是他与你欢好一夜。而你个傻子还巴巴地到我面前来负荆请罪。我当时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他说着又要来拧我的脸,被我扣住拉到怀里,转移了话题,“后来呢?”
“后来就没什么可说的。我孕期反应大,瞒不住,只能假死脱身,再化身摄政王回到你身边。”
“承情一直都知道?”
“当然。从那一晚开始,他都知道。我还需要他帮我稳住后宫,牵线搭桥,自然会让他知情的。”
我笑了笑,心知没那么简单。我当时去找他请罪时他的表情就十分诡异,想来是对承情动了怒,否则我也不会一直到他假死那天才再见承情。这之间他想必受了皇兄不少挫磨。
但这些暗处的东西皇兄不会告诉我。尽管他知道我能猜到,我也只装作不知。
我们本来就是一处淤泥里长出来的人。
难怪承情知道并传达了摄政王的事。也难怪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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