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这种挑衅他早就百炼成钢,脸皮厚得很呢,也不理会身后章总的表情。
裴逸在外间的审讯桌前坐下。
双方无非就是对于幕后谜一样的指挥者的身份,再次谨慎地交换意见。冷枭说:“我不认识‘它’。我从来没有机会见识真面目,那个依靠远程敲键盘就能给我发布代码和指令的人……‘它’确实很厉害,至少是一流黑客。”
能让冷组长都认同“厉害”的人,世上也没剩几个。他们是单线的网络联系,用频道或者电邮互相通话。
现在的高科技互联网时代,这就是许多跨国犯罪团伙通用的、熟练的手段,仅仅凭借一重一重光缆传输,横跨大洲大洋,就构建起庞大的虚拟网络,在全世界大肆嚣张地贩运毒品和军火。
上下线买家卖家,从来都不用同时出场,警方即使抓到交易末端也很难抓到利益源头,破案难为。这群蟑螂就打不死剿不灭,因为找不到老巢。
“那天在地穴,我们的敌人在屏幕上其实暴露了线索,或者就是故意为之。”裴逸说,“厉寒江为我们留下一连串三角形符号,是想指挥我们尽快离开逃跑。那人就歇斯底里得,用光标删除了示警符号,最后在屏幕上送给我一张黑色蛇牌。”
“因为‘它’知道你的代号么,裴组长,ckmamba。”冷枭不屑道,“连我都知道了。”
裴逸轻声说:“敌人就是我们自己人,对你、我和所有人都了如指掌。”
冷枭耸肩:“不然也不会轻而易举让宁非语,黄永锋,那两个愚蠢的小孩,就这么被诱骗上套、受人摆布,像一群没脑子的傀儡。”
“小宁和黄永锋,为什么?”
为什么?裴组长你怎么不问那些国际大毒枭怎么就甘冒巨大的风险杀人越货、对抗警方、做那些断头买卖呢?
每人的内心,都藏着难以满足的隐秘的欲望,人心不足蛇吞象吧。你永远无法将自身的价值观强加于别人头上,去衡量另一个人内心欲望膨胀外溢的边界,不然一定会看走眼!
冷枭语调淡漠,沧桑:“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值得刨根问底?我没调查过,但那两人遭到诱骗随后就被植入微型炸弹,植在颅骨,这件事裴组长你是知道的?等到他们发现被暗算已经无力摆脱。而我没受对方暗算,我也就没那么听话了。”
章总也坐在审讯桌前,一直很有风度保持沉默,眉宇间却愈发严肃。
裴逸摇头:“……就是这样?”
“不是吗?”冷枭说,“咱们六处的人体实验室也研制过这些东西,甚至这些年偶有使用,你我心知肚明,有什么大惊小怪?所以,有的探员在牙床臼齿里塞一粒氰化物胶囊,有的人选择在脑袋里植一颗炸弹,还有人可能是往耳朵眼或者太阳穴里,塞乱七八糟的东西,你是植了哪里,裴组长?这些不都是我们强行自我操控生命的终结点所选择的残忍方式吗?”
裴逸是从这一刻神情有异,薄唇紧闭,手指下意识攥住桌边。
坚硬的指端可以把桌子掰碎。
章绍池眉头锁成结,沉默而难受:是这样吗,小裴?你到底还藏了多少我不知道的?……
“你是用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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