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温玉章取过玉簪,跪坐在湖边梳发,只是月光不够亮,水面上的面容不清。
辟芷扭头钻入水中,片刻后衔着一盏琉璃灯出来。
这灯应该是被他施了术,穿水而过而不灭,温玉章越看越惊奇,只见辟芷沉默地将那灯放在他身侧,周遭亮起来,水里人面如桃花。
温玉章低头将长发挽起,恍惚间,看见水里的倒影有个黑衣男子,就站在他身后静静地看他。
他一惊,回过头看见男子站的位置还是那条黑龙。
想起巨龙刚才说不能离开太久,温玉章便没有问,却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倒影,将这男子的容颜印在心底,才用手指沾水,水纹荡开,人面和桃花都模糊了。
温玉章提着琉璃盏站起来:“走吧。”
辟芷让温玉章坐在自己背上,半盏茶的时间不到就将他送到了城门口。
城门已经开了,官道上已经有早起进城的行人,温玉章提着琉璃盏随着人流渐远,巨龙伏在山崖上,一直等看不见温玉章之后,才回到湖底。
洞庭的轻微摇晃才渐渐停下。
幽深的湖底,一个少年站在巨龙身侧。
辟芷瞥了他一眼,“你爹的名字是怎么回事?不是说了不让你去扰他吗?”
“这可不关我的事。”
“不是你,那肯定是江离。”
“哎呀爹,江离说了就你这别扭性格,本来就不肯认我爹爹,换了名字指不定你怎么和自己较劲呢。”温小石随手拘了一头老鳖,骑在它身上摇头晃脑地和亲爹犟嘴。
辟芷微窘,羞恼道:“我何时不曾认他了?”
“那你还眼睁睁地看小爹爹走?”少年掰着手指头算道:“你又不让我出现在小爹爹面前,你知道我废了多大功夫才把小爹爹骗过来吗?要我说小爹爹一加冠就应该直接掳过来,时日长了自然就重新喜欢......爹!哎哎爹你别动手啊!这可不是我说的,前世爹爹亲口嘱咐我的,生怕你多等一日多遭一天罪。”
辟芷闻言心里像是翻了五味瓶,不知是什么滋味,温玉章处处为他着想,然而:“你爹爹这人,要不是心甘情愿,强掳过来也无用。何况我又离不得这里,”不懂情爱时做事只求爽快全凭兽性,如今懂了,却仿佛给自己带上了枷锁,各种曲折便是至亲也不知,可要亲口说他不再见温玉章了,辟芷又舍不得,怔忪许久,只道:“以后再说吧。”
“我来帮你撑住天柱啊,一个要是不够,我们兄弟几个轮着来总是可以的。”温小石还要说什么,看见辟芷的神情,只好悻悻闭嘴。
“我说了不许去扰你爹爹,”辟芷垂头望着他,“刚才水影里的小动作也不许做了。”
一说水影,温小石乐道:“刚才小爹爹看的都移不开眼了,虽说都忘了,心里肯定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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