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逆子,不得,不得……住手,别过来……”
一抹狞笑徐徐地朝仇猰嘴角两边延展,将他的乖戾与邪佞淋漓渲染,重剑高举锋指幽暗的苍穹,这恶徒只身寻仇而来。
利刃劈下,连风都分裂作两瓣,引嘶叫声一片,却倏然收止住罡劲,硬生生顿在半途。
仇猰合起眼仔细分辨风里的声音,虽微小,但他能听到。依稀,有婴儿在啼哭。
他猛回身看向屠兕:“阿婴!”
屠兕会意,忙折身向外走,行至半途又回转过来,身边跟着一身劲装的妃媂。
“恭喜将军,又添一子,夫郎平安!”
锐声乍起,仇猰手中的剑直直扎进了石砖中,堪堪擦过黎嬷嬷的耳侧,剑尖钉下几缕碎发。
老仆妇僵坐在地,身下漫开一滩水渍。
仇猰走得很慢,将肩头的獬儿放了下来托在臂弯里,低头望着他,沉声道:“听见了?你不会以后每天都只能对着我了。”
獬儿白嫩的手指仍旧绕着他的鬓发,也不知听懂否,张嘴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竟自要睡去了。
仇猰把他放在妃媂怀里,只说:“去吧!”
牵发的手没有松开,妃媂尝试着掰了掰小儿的手指,很轻松地将发绺抽了出来。她抱着小儿欠了欠身,依言告退。
不意,蔺氏高声一问:“他许了你们什么?”
妃媂驻足旋身,莞然一笑:“什么都没有!富贵,地位,前程,将军都没有许给我。跟所有新兵一样,熬不过练兵我会被淘汰,淘汰了就只能回家,回家去也许又将被父母卖嫁,我只有努力留在军营这一条活路。但那是我自己选择的路。若说将军果然许了什么,便是他把‘我’还给了我,让我不用靠谁许我什么才能活下去。”
言罢,向着那方也欠身一礼,谢她领自己走出古镇老宅,阴差阳错牵线一引,倏得生机。
铮铮的女子离去了,而仇猰则终于坐了下来,就在他刚刚站过的檐下。屋内的灯光泻到门外,穿不透他坚实的躯体,只得纷纷自侧边逃逸,在地面投射出一座巨大的镇影。光线勾勒,好像只蹲踞的庞狮。
蔺氏面前也被摆下一张椅子,屠兕笑吟吟地请她坐,蔺氏斟酌片刻,从容落座。
仇猰抬睑,冷冷逼视:“头一件,羞辱诰命害我子嗣,物证人证皆在,罪名坐实,我随时可以奏请王上在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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