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兕眼角一跳,竟不敢轻易作答。
覃婴又问:“想我搬去雅苑,也是因为它不算将军府的产业,或许能得以保全,是吗?”
屠兕神情一滞,偏了头,显得回避。
覃婴便不问了,转头吩咐矜墨,让将诰服和玉轴文书取来,他要入宫。
矜墨慌了神,立时跪下哀求:“小郎君连路都走不稳,何以有如此念头?”
屠兕也揖礼一拜再拜:“老朽什么都说,求小郎君珍重,珍重啊!”
覃婴忽双手攥住他胳膊,言辞恳切:“我并非是在使性子胁迫于你,无论他之前如何打算怎样筹谋,行至方才那一步恐已是万不得已。可覆巢下无完卵,纵然他能留下一座园子,命难留啊!他待怎样?与我和离吗?休书放在哪里?交在你手还是压在那园子的哪张桌案上?所以哪怕我病得这副样子,他仍旧火急火燎地想我搬了出去,是吗?”
屠兕不顾自己老迈,直跪了下去,没奈何,叹奈何!
“只是防备万一,万一!”
“那您为何跪我?”
“小郎君成全他这一番吧!”
“从他抢我入府,哪件事我不依他?还不够成全?”
屠兕直摇头:“唉,都是心结,死结!他也知对你不起,错了,可还执迷不悟。唯有这情,确是真的,小子喜欢你,豁出命地喜欢!”
覃婴惨笑,眼中盈满泪光:“你们总劝我他心是真的,情是真的,他也说过些意义不明的话,却从没有人来明明白白告诉我究竟因为什么。这一天一夜我反反复复回忆,把半辈子里能想起的经历、那些经历中的人全捋过一遍,可还是糊里糊涂的什么都想不明白。他是谁我是谁?他是我的谁,我又是他的谁?”
“你是他的命!”屠兕抬起头,眼也红了,胡须微微颤抖,“因为他的命是你给续上的。”
覃婴肩头狠狠一晃,撞落一行泪,不解不信:“我,几时……不对,没有,不会的……”
屠兕反握住他双手,好声问他:“十岁前的事小郎君记得多少?”
覃婴脑子里乱糟糟的,乍闻此处时间点,倏地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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