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邵旃竟上禀:“虔翊伯跟臣借了五百两周转,臣想要回来。”
乐偃都蒙了,吊着眼问一遍:“你说什么?”
邵旃真敢说:“臣想让虔翊伯还钱。”
乐偃额角青筋都窜起来了,嘴角抽搐:“你在孤的朝会上管人要债?”
“君上恕罪!臣俸禄微薄,攒些养老钱不容易。”
“谁管你这个?”
“大将军一死,臣怕他家夫郎赖账。”
乐偃霍地站起,一手反叉腰,一手指着阶下脸红脖子粗地喝骂:“你个铁公鸡死老抠能不能分下场合?你眼里还有没有孤王有没有君臣?你脑子呐?仇猰被驴踢过,你是被牛一屁股坐出脑浆子了吗?要你娘的债,滚!”
想不到堂堂一国之君竟然当殿口吐粗鄙秽言,直把祝燮听傻了,脑筋子完全转不过弯来,只觉得这一个个的太乱了,他头疼头晕头要秃。
又想不到骂完街的国君转瞬回过味儿来,手指头点一点,问那邵旃:“等会儿,你说仇猰管你借钱?”
邵旃低头哈腰:“是!”
“你还借给他了?”
“是!”
“你俩是亲戚?”
“并非。”
“他拿捏你把柄了?”
“绝无此事!”
“嘿——”王气乐了,“好极了,一天到晚净出稀罕事儿了!铁公鸡肯拔毛,土财主打借条,有意思有意思,嗳恽鄣,依你看这事算不算蹊跷?”
恽鄣顿了顿,仍浅笑:“臣以为,确有些出人意料!”
乐偃转向祝燮:“相国觉得呢?”
祝燮忙道:“臣但凭君上示下!”
乐偃啧了声,坐回到御座上,大袖一扬:“那先把调兵的事搁一搁。说说吧,仇猰!堂堂爵爷怎么就穷得要靠借钱度日了?”
仇猰答得倒快:“这同调兵就是一件事,臣在岳州练兵,没粮草了,管邵大人借点儿。”
“你练兵没粮草不跟孤求补给?”
“君上知道是练兵,别人不知道。”
“不是你求孤别说的吗?”
“是,因此没得吃也就没脸跟君上要,当然得自己想办法!”
“所以孤问你,你的俸禄呢?你的赏赐呢?还有别人孝敬你大将军的贿财呢?变戏法儿没啦?”
仇猰这回没立即答话,缓缓提起头,地痞无赖样看着乐偃:“所以三千精兵的事臣解释了,君上也准予了,屯兵谋反的嫌疑臣洗脱了。”
乐偃一愣,底下百官也是一诧,不由得面面相觑。
老相国则已经完全放弃动脑子了,揣着袖决心当一尊栩栩如生的蜡像,看看戏就成。
叭——
众人就见汝忱手里的拂尘飞了下来,太轻失了准头,没砸中仇猰,落在他膝前三寸,砸出声响。紧接着乐偃便冲了下来,不顾威仪一撸大袖,伸手揪起仇猰耳朵,尖声唾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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