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凶欲作者:豆儿太岁
又窘,觉得自己实在多余管这对君臣神经病。
不等乐偃笑缓过来,邓筌抢上前咄咄道:“臣知道仇猰的钱去了何处!”
乐偃捧着肚子揩一揩眼角的泪,上气不接下气道:“哈哈,说、说吧,哈哈哈,嗨哟,今天可乐死了!”
邓筌半抬睑轻蔑地横了仇猰后背一眼,鼻腔里转出一声冷嗤:“哼,仇猰修了座园子,可是气派呢!”
乐偃瞬时来了兴致,冲仇猰扬了扬下巴:“喂,真的啊?在哪儿?”
仇猰气馁了一般,居然无奈地叹了口气:“臣的将军府乃君上所赐,君上不记得了?”
乐偃眨眨眼,又好生想一想,倏恍然:“噢——你不是没动那处园子吗?当初给你还嫌造了两份地契忒是麻烦,如今怎又想起来拾掇了?”
听他二人对话,慢说邓筌傻愣在原地,便是一直冷着脸宛如置身事外的邵旃也是神色微动,打礼奏问:“臣愚钝,斗胆求解,两份地契是指,有两座将军府?”
乐偃摆摆手:“不是!这话说来有些长,简而言之呢,就是孤当初要赐一座宅子给仇猰,另有几处更大更精致的园子给他选,他却说自己粗人一个有间瓦房遮风挡雨便成,于是牛脾气死犟选了如今那处。那宅子的来历不用孤再与你们细说了吧?”
但看邵旃的样子,他确是迷蒙不知。还是祝燮想起来,邵旃早年远在地方上任职,并非京城本地出身,一些政事或有所耳闻,至于坊间轶事则未必知晓详细了。
老相国微微一笑,低声点拨他一句:“本国那位修仙的先君邵大人可还记得?”
邵旃略略思量,旋即恍然:“先王无子,传位于最小的堂弟,也就是当初的叡国公。方志记载,国公府就在……”
乐偃打岔:“没错,就是现在的大将军府!不过其实好几百年过去了,国公府也几易其主,但阴诡的是,住进去的几位达官显贵最后似乎都没落什么好结局。渐渐地,说那宅子不吉利风水差等等等等的流言就在朝里传开了。孤记得最后一任屋主是祖父那一朝的,有六十年了吧!而且也不是官员,乃是祖父宠爱的一位妃子说服他将宅子卖给了民间有钱的富商作私宅,得了钱好挥霍。哦哟哟,非议先祖,孤也成了大逆不道咯!”
祝燮带头哄笑,企图缓解殿中尴尬的气氛。他且顺着乐偃的话打趣儿:“前人功过,后世评说,谈不上非议。若真论起来,老臣倒还嫌史书将崇喜君编得过于传奇了。”
乐偃颔首,深以为意:“可不是!沉迷玩乐荒废朝政掏空国本,若非他穷极财力造船出海寻仙山,不至于让后世积贫整三代国力颓弱,更不至于令当年继位的王弟辛苦支撑操劳过度,将将不惑便英年早逝。所以王弟才要下令全国禁造船之术。并非是与兄长拌气,而是国家没钱了,造不起了。”
王垂眸望向阶下,目光最终落在仇猰面上,似乎是懂得。
“国公府位置很偏僻,十分清静,孤小时候偷溜进去过,并没有什么妖魔鬼怪。但记得东厢有片竹林,很高很密,风起来时竹叶剐蹭在一起刷刷的响,像雨水泼在屋檐上,听得人心里都干净了。
“还有西花园,那里有道通往别苑的小门。最早的时候,别苑叫九阕鸣鸾,是先国公也就是后来的王为心爱的王后建的楼阁。可惜没有造完,他便离世了。王后也一直没有回返宫内,独自幽居在别苑,郁郁而终。”
乐偃讲得很慢,话音渐沉,叫听见的人心里头也不自觉发闷,伴随过往的失落而失落,蓦陷哀愁。
王问:“你把别苑修过了?”
仇猰颔首:“都是原来的木材,工匠说那都是好木头,别说六百年,过上千年也不会腐朽。”
乐偃点点头。俄而,又问:“怎么想起来去动它?”
仇猰仍有些犟:“就是想起来了。”
“你不像是会心血来潮的人。”
“臣心血来潮过许多事。娶妻也是心血来潮。”
“假托兵演赖了两个月朝会也是?”
“是!”
“算计生母深夜闯府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