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以疆推门的动静算得上恍如隔世,沈拓久卧得肢体发软,刚才又起身太急,现下才觉出两条腿使不上力,他靠在窗边的栏杆低声叫人,窗外的阳光晃得他眼底发涩。
往日的心虚和不安都没有了,沈拓累到没有跟段以疆恃宠而骄的心情,他软下身子靠去段以疆肩上习惯性的认错,抓着窗沿的手背骨瘦如柴,只有两三根突兀的青筋还在那强撑门面。
“没事……没事的,沈拓,没事,你醒了就好。”
倘若不是真真切切的被段以疆抱着,沈拓死都不相信不爱抽烟的段以疆会哑成这幅德行。
方才还疲惫到麻木的心脏立刻又被紧紧攥起,生生榨出了新鲜的血液。
沈拓太习惯一个人去扛了,他知道自己是不会垮的,他担着段家走过那么多年,生离与死别是最常见的事情,他兴许确实是在此时此刻肝肠寸断,但早晚有一天,他会心平气和的接受。
可段以疆不一样的,他清清白白的少爷本就不该涉及这些。
沈拓猝然心疼得快要喘不过气,他竭力伸出手去圈上了段以疆的脊背,发抖的指尖连着收紧了几次,总算磕磕绊绊的攀住了段以疆的肩头。
“少爷……少爷,别……不怪你……”
“……我没事,沈拓,我没事。你冷静一些,你答应我,先冷静一些,我没事,我只是有个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段以疆都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他与沈拓始终都是当年抢着认错的两个孩子,他们太爱彼此,也太看重彼此,他们永远在拼命承认着不该属于自己的责任,哪怕是豁上万劫不复,也要努力将对方择得一干二净。
“少……”
“别怕,不是坏事。”
段以疆叹了口气抱着沈拓回到病床上,他俯下身去反复亲吻着沈拓的眼尾,清瘦了很多的身形显得有些佝偻。
“你现在身体不好,情绪不能激动。看着我,沈拓,什么都别想。”
他清了清过于沙哑的嗓子,再次吻上了沈拓的唇角。
从沈拓昏迷到现在,他两头忙活得脚不沾地,连一个完整的睡眠都没有,咖啡和浓茶没有那么好的提神效果,为了保持清醒他只能开始抽烟。
“……听话。对,就这样,你就看着我,什么都不要想。”
沈拓还是很听他话的,段以疆小心翼翼的吻到沈拓呼吸稍缓,随后便半跪去地上替沈拓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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