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是在某个工作日的傍晚,周伊在拍摄工作结束后,特意绕到物理楼外的小道散步。恰巧看见易砚秋正从楼里出来,步伐从容,却带着明显的疲惫。
“教授,这么晚了才下班?”她快步走上前,笑着问道。
易砚秋看见是她,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实验刚结束。”
“教授平时是不是就这么忙?感觉您好像没有什么时间做自己的事。”她轻轻抱着手臂,故意与他并肩而行。
“研究占据了大部分时间。”他走得稳健,注意到了女人有意与自己平行,也不由的放慢了步伐,但语气依然平静,“研究就是我要做的事情。”
周伊突然停下脚步,看着他的侧脸,带着几分认真说道:“教授,您这样的生活,不会觉得孤单吗?”
易砚秋也停下,微微侧过头,眉宇间带着理性与克制的探究:“孤单?”他像是在反问,“孤单与否,是自己对生活的定义。而不是由别人决定。”
周伊看着他冷静的神色,却感到一种莫名的吸引力。这个男人,越是自持理性,越让人想去打破他的平静。
她微微一笑,悄悄靠近了半步,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玩笑:“教授,那如果有人想要定义您的生活,您会允许吗?”
他垂眸看着她,没有立刻回答,但那双冷静的眼睛中,闪过一抹几乎不易察觉的情绪波动,虽然没有掀起大浪,却在易砚秋的眼中荡漾出一丝微不可察的涟漪。
易研秋没有出声,空气中弥漫着几秒钟的静默,周伊嘴角依旧挂着笑,像是在化解这份沉寂带来的尴尬。
易砚秋微微抬眸,看了她一眼,目光如同他常用来研究物理难题时的专注,却让人捉摸不透。他没有多说话,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对于你这个问题,我不予回复。”
男人的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周伊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来:“教授小气,那我只能发挥无限想象咯。”
“事实往往比想象更重要。”他说完这句话,抬脚继续朝前走,背影依旧笔挺,步伐稳健。
周伊站在原地,看着他渐渐走远的背影,嘴角的笑容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得的认真。她垂下眼睫,低声自语:“教授,你知道吗?事实是……你让我想成为你的少数特别。”
女人好似说得很轻,仿佛是说给夜风听的,但声音好似随着风飘进男人思绪里,短暂的愣住,可脸上还是毫无波澜。
回去的路上,易砚秋的脑海中竟然浮现出刚才周伊的那句话:“教授,那如果有人定义参与您的生活,您会允许吗?”
他眉头微蹙,步伐却未曾停顿,作为物理学者,他的世界向来是清晰可控的——公式、实验、数据,一切都能用逻辑推导得到结果。而她,却是个意外。她的靠近并非突兀,但却带着某种不符合他惯常逻辑的张力。她的问题…也让人无法忽视。
“定义我的生活……”他轻声自语,嘴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