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灯亮着,宛忱坐在床沿边闭目缓神。围巾外套都挂着,鞋也没脱,嘴里一阵干涩。扯掉外衣,换了件高领线衣,趿着拖鞋蹭到厨房,摁开电水壶,撑住台面,盯着亮灯的开关,感觉身体仍是虚的不行,胃里直叫唤。
这次大概是真被饿的。
兑了凉白开,灌进去好几杯水,拿出几片常用药,想着烧个粥随便凑合几口,先把药吃了。宛忱抬手去搬灶台上的高压锅,没挪动,看了眼米盒,算了,还是叫个餐吧。
划开屏,微信里躺着百八十条新信息,一水儿的复制黏贴。谈城的头像被拱到了最下面,一条条没滋没味的翻完,点开他的,指尖一顿,愣住了。
买药忘拿钥匙,进不去门。
附了张图片,铜制把手上挂着白色塑料袋,光线有些昏暗。
不知道你能吃哪种,不吃就我吃。
宛忱撩了下刘海,笑了笑。
然后他就笑不出来了。
怕你烧的难受,万一不舒服,醒来给我打电话。
我就在门口。
一瞬间,力气全回身了。地板刚上的油,滑的很,一步跨出去两米远,也不怕劈着裆。宛忱的手止不住的打颤,不知道是虚的还是紧张的,心跳有些快,张嘴大概就能蹦出来。
他打开门,看见了坐在台阶上的人。
谈城站起身拍拍裤子,叼烟走到眼前时,宛忱还有清醒的意识,后面问了什么,说了什么,一概没听清。人声飘出去很远,过了很久才传回来,手上除了药袋,还多了份早餐,一眼就知是小米粥和烧麦。
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一个站在门里,恍惚着,盯着那人眼白上的血丝和发红的眼角,一个站在门外,满身呛鼻的烟味,撑着困意,又把发了一遍的话不厌其烦的重新复述给对方听。
回过神时,谈城已经走远了。
书房被阳光抚的很暖,桌面摊着本画的凌乱的五线谱,被风合上了页。宛忱神色木然的坐在椅子上,脑海里空着白,窗户大敞着,也不觉得冷,一点不像是受了寒的病人。
过去一年多的时光,如同收藏已久翻了毛边的旧照片,用一把琴支撑起来的日子突然逝去的不留任何怀念,孤独也好,怅惘也好,最后就只剩下一捧没什么大不了的释然。
作者有话要说:抱拳致谢。
ps:是宛忱先动的情。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音乐附中门口拉起了横幅,显眼醒目的红底白字,站在马路对面的崇明市附小里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过往车辆摇下窗户,行人偶有驻足,平日热闹的北校区此时空静无声,被一排站的笔挺的白桦林连接的南校区,人头攒动如热锅蚂蚁,将富丽的音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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