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酒店,许衍弯下腰向闫学柯道别,脱了外套,只穿了件工装背心进去了。
他没看身后好友的表情,也没看可能存在的任何熟人,径直上了十七层。
十七层是酒店老板预留给重要客人的套房,等着许衍的那间在黑漆漆的走廊亮起了唯一的光,倒真像那么回事。
他踩着厚地毯走了进去。
阮昼高大的身子陷在低矮的沙发里,背着光,看不清他的表情。
许衍反手合上了门,走到沙发前,坐上了阮昼的膝头。
从第一次见面时许衍就想说,阮昼这名字起得不好,没见过的人只当这是个漂亮女孩。
可阮昼本尊,身高过了一米九,由于行业原因,还是个练家子,谁来了都不敢只说他漂亮。
许衍低头吻他的嘴角,手顺着浴袍伸进去,停了下来:“我和你说清楚了,为什么还要来?”
“想见见那位。”阮昼答得天经地义。
“我不想让他见你。”许衍简单概括道,“你是我见不得人的那部分。”
“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你是这样的人,你能接受所有的事,你也值得被接受。”
阮昼的吻细细碎碎从他的指尖向上攀升,到达脖侧时,许衍忍不住颤了一下,他再坐不住了,直接摔在了地毯上。
尾椎处蔓延起的疼叫许衍产生了一些恨意,他仰视阮昼:“我真是疯了才爱你。”
阮昼忍不住笑,将他扶了起来:“我也爱你。”
“呸。”许衍顺着他的力道躺在床上,“谈羽和你不一样,他……”
说不出更细致的话,许衍有些懊恼,他将头靠在阮昼颈间:“他比你好闻,我是真不喜欢你了,太可怕了。”
“也是因为他能让你写字吗?也给他刻了章吗?”
许衍避重就轻:“别看不起我们手艺人。”
阮昼识破了他,笑声逐渐放大,痛痛快快笑了一场。
他不是好人,笑完说:“我跟你做个生意,继续跟着我,我帮你解决你的烦恼。或者选他,你就在这儿,像以前一样,继续忍受吧。”
遇见阮昼时,几乎是许衍最难的时候。
他什么都没有,什么都缺,从身体到灵魂全是破洞。可见了阮昼,他又能提笔了。
即使每一次写字都是痛苦,可只要还能写,许衍就可以假装一切仍然完好无损。
可惜了,他的假装是假装。
阮昼这王八蛋的假装也是假装。
他倒是一腔热血爱得阮昼淋头,对方却只当他是之一。
许衍做了很多年的之一,甚至阮昼也变成了他的之一,这段关系再没有任何趣味。
他也渐渐不再为自己写字。
阮昼歪着头等他的答案。
许衍看他,睫毛随着呼吸轻轻颤着,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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