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谈羽空了,他感觉到许衍也空洞下来。
是做了一件很错的错事,他有些手足无措,仍是笔直站着,却连影子都能照出他的崩塌。
他什么都不想管了,动作强硬却也温柔地拥住了许衍。他抚着许衍的后背,往常会顺势揽住自己的手迟迟没有抬起,这让他自己的后背落入了一片冰凉。
许衍曾经跟他说过,太累太辛苦都没关系,只要他能做所有事都循心,一切都有许老师托底。
不止这一句,许衍说过的话太多,每一句都在托着他,每一句也都在为他的虚浮补足勇气和底气。他偏巧忘了,许老师是多聪明的人,不用说、不用看,许老师什么都明白的。
他没抱太久,很快退开来:“许老师,是我做错了,是我的错。”
这次许衍没躲,他叹了口气:“你让我觉得被辜负了,你不信我,也不信自己。”
他看了眼谈羽,对方的脸映在窗外的霓虹灯下,像极了第二次见面时,站在光怪陆离里依然诱人心魄的那个谈羽。那时他的美还遥远,人也遥远,能夺人命,引得他不断往近走。
即使现在,他依然说不出还不如停在当初那个距离为好。
友情展开幕就在三天后,意外的是,许衍发现没什么情绪可供自己收拾,他照常工作,照常寻灵感,照常站在了开幕的红毯上。
这个地方出了不少艺术家,时不时就能在各式书本的扉页发现作者来自三密。下着雨,依然有很多柄伞撑开又收起,捧足了场。
许衍要做一个简单的讲话,他站上台,看着和自己对视后的闫学柯变了神色。
估计他的状态真的很差吧,闫学柯一眼就能看出差别。他没再看向具体某个人,调整了麦克风,选了一句常见的“大家好”开始说话:“我是许衍,刚刚有一点名气,写了几个还算可以的字,教过几个学生,卖过很多对联。好像在站到这里前做了许多无用功,但是真正盘点过去,没有一件算是白做……”
没打算说太多,很快,许衍就关了麦克风。
他已经走到了展板的边缘,看见人群里举起了一只矮矮的手,手的主人叫得撕心裂肺:“许老师!我想问你!”
是个小胖子,嘴角还沾着可疑的饼干渣,中气十足地问他如何看待灵感与经验。
许衍取下麦,仍然回到了展板的边缘:“经验让你不十分差,灵感可以让人忽略你的不足,没有纯粹的经验,也没有单一的灵感。”
“那‘明’呢?‘明’是什么样?”
“‘明’是‘我’。”许衍重新回到了空地的中央,扶着麦架认真地说,“创造‘明’时,我自己刚刚看清一些事,而我的爱人也遭遇了颇棘手的困难,我想‘明’是希望,也是反省。”
小胖子得寸进尺:“那说说你的爱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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