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低沉的声音,朱楼想,或许是掩饰不了。
于是他慢慢朝前蹭了两步,又忽地回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像是承诺般道:“我不会消失的。”
未等无梦说话,他一脚踏入了自己的身体。
他在燃烧的火海里,有人紧紧拥着自己的身体,那是个温暖到灼热的怀抱。然后他被人从那个怀里挖出来,周围越来越冷,朦胧中他看见漫天飞扬的大雪。
“丹师叔……我爹娘呢?”
抱着他的人僵了僵:“阿弦,以后你就是我白家的人,没人敢欺负你。”
“我爹娘呢?”
“阿弦……”
“我爹娘呢……”他奋力起身抓住师叔的衣领,最后却扎进了他怀中,“我爹娘呢……翠姑呢……”
白辞丹将他牢牢抱在怀中,孩子是那样单薄,他生怕自己一用力,他就消失了。
之后的记忆是模糊的,手腕上轻轻移动的手指,嘴里苦涩的草药,有人凶巴巴地叫他的声音,之后不知过了多久,他被一个人的哭声唤回了神志。
那个人——站在他床前,两眼血红、尽力忍着却依然全身发抖的人——伸手指着他,大颗大颗的泪珠坠落下来:“你还我爹娘!我家供你吃穿,你这扫把星——”
“安儿!”一声呵斥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
小小的白易安顿住了,小脸憋得通红,他忽然高高扬起手,柳画梁只觉得脸上一痛,抬头时,白易安却已经跑走了。
白辞青走上前来,垂下眼,以一种非常悲痛的语气对他道:“画梁,安儿的父母刚刚被那魔头……你别怪他。”
周围的声音都在耳边飘来飘去,柳画梁呆呆地看着他,似乎不太明白他在说什么,但是白辞青好像不太愿意与他多交谈,匆匆离开了。
后来柳画梁不止一次地听说,白易安的父母,也就是白辞丹夫妇,因为柳家被灭而与大魔头结下梁子,此次在出门的路上恰巧遇到了那大魔头,双双死在魔头手上。
关于柳画梁童年的记忆始终是断断续续的,仿佛他本人就是这么个随随便便的样子,记着记着就忘了。
这记忆中的另一场大火伴随着混乱来临了,他和白易安匆匆逃出了房子,在外头看着一群人手忙脚乱地穿梭,仿佛这是场扑不灭的大火,白易安出人意料地安静,柳画梁忍不住转头看了他一眼,却愣住了。
他第一次在白易安的脸上看到了多年后的那种冷漠,而现在他稚嫩的冷漠还伴随着熊熊燃烧的仇恨。
柳画梁拉了他一下:“易安,你怎么了?”
白易安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将手缩回来,他看着柳画梁,轻声说了什么。
那晚很吵,人群慌乱奔走的声音、木头燃烧时哔哔啵啵的声音,房梁不堪重负倒塌的声音,还有人尖叫哭喊的声音,柳画梁怀疑自己听错了,又觉得自己不可能听错,因为他似乎在哪里听他说过一次,也是这样轻轻的,伴着冷漠与仇恨,从他的薄唇里迸出来。
他始终不懂他的意思,即使是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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