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本宗能屈能伸
朝廷征收赋税,教廷自然也能征收神礼。神礼比朝廷赋税征收范围小,不仅只在春秋两季,数额少,征收的力度也不强。碰到灾年荒年,地方上的教属令赈济乡民,多半就把神礼给免了。如此行为,是《神摘》提倡的,教廷无法反对,这教库,自然充裕不起来,随便折腾折腾就光了。
照孽鸩的想法,谁收得多谁赈灾出力,指望教廷出人出钱出粮,哪有那么美的事呢?
开春,这一季度的神礼,仍旧由太工部代收与管理,国师府难以为继,穷得连修门口俩圣兽眼珠子的钱都没有。
孽鸩还记得自己离宫时,顾平堇命人赏了他一百两银子安置屋舍,至于神礼?轻易动不得,既是朝廷代管,那就没有再吞出来的道理。
对于顾平堇这等无耻的行径,孽鸩只有两字送他:脸厚。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没钱万事难。连着喝了三天小米稀粥后,孽鸩终于忍不住进宫找顾平堇,跟他当面借钱。再不给钱,不就脸厚吗?他打算拉着一众武教臣成天跑御膳房蹭吃蹭喝,什么时候给神礼,什么时候拜拜。
气归气,神礼这事,急不来。孽鸩乘着教辇,从皇宫西门进入,掀开帘子,可见到有一队候命在皇城外的外国来使。
拉车的马全都精壮有力,以那八匹拉王辇的白马为最。两侧有两名剑士,佩剑护卫。三百余人的护卫军,浩浩荡荡,带着无数打算赠予大陈皇帝的礼物紧随其后。两个年轻的剑士骑马护在质子车辇两侧,一青一白,皆容貌俊俏、身姿挺拔。
因觉得两人眼熟,孽鸩多瞧了几眼,这才跟随接引的太监前去寝宫。
宫中人多势利眼。有的懂分寸还好,有的门缝里看人,往往还没爬上去,便被哪块石头给绊着了。
孽鸩打量了一圈他身前这位来自顾平堇寝宫的总管太监,明显属于后者,怪不得四五十岁了,还被顾全当成垫脚石,如今只能被派来接引自己。
他是顾平堇不放在心上的傀儡,这老总管就是顾平堇不待见的走狗。
两人走着,来到皇帝寝宫正殿处。顾平堇似是刚从旭泰殿归来,微微喘气,见到孽鸩,命他人退下,让其上前面谈话。
顾平堇今年二十七岁,登基快四年,养尊处优之下,容貌精致,身形修长,可惜后宫中唯有一妃子怀有子嗣。这一子嗣,在诞生后也将送去凌疆。今个在城墙边见到的来使,怕就是为了这个。
孽鸩依旧是微笑着,缓步走过去,按从前的规矩,坐在比顾平堇脚边矮些的座儿上。毕竟是来借钱的,不好太嚣张。
顾平堇则要随意许多,身子虚靠在一旁,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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