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年开春,孽鸩十五岁,若他是平常女子,也该如身旁伺候的府婢一般,嫁了出去。可他既不平凡,也不是女子,只能守在国师府里,当这古老神圣教廷,孤零零的敲钟人。
又快到花灯节了,他忍不住来到密道后的小院子里。因为主人的疏忽,此地的桌椅已经堆积了灰尘。但院里阳莛树上,却挂了一只风筝。
风筝上写着少年叔见最后的希冀。
孽鸩攥紧了风筝,脑海里浮现出少年熟悉的笑脸。鬼使神差,他换上绯红色衣裙,来到少年等着的那座荒野拱桥之上。
“你等了多久?”
很久,很多次。
叔见没有回答,他只是扬起一张最真挚的脸孔,自桥下的小溪中跃上桥身,跳至孽鸩身边。一年多时间,他已经比孽鸩高许多。
少年满怀忐忑地松开了掌心。
一支青色的剑穗完好无损躺在中央。
凌疆风俗与大陈不同,武士若爱慕哪个女子,往往会把自己的剑穗摘下来送给他。
叔见身心皆充满了紧张与忐忑,他的眼睛不能移开后者一步。
孽鸩本不欲伸手,与对方相比,他要顾虑的要多得多,而且,对方根本不知道眼前女子的真实身份与性别……
“叔见……”
孽鸩的眼睛有些酸涩,声音也沙哑起来。
“你先别拒绝!”叔见扶住他的双肩,“所有阻碍,都是有法子克服的,给我们一个机会,我不想只能这样放弃……那只风筝,我不知会不会到你手中,但既然你来了,那我没有退缩的理由……”
孽鸩还未说完的话被堵了回去,看着少年渴望的眼神,再难说出来。
或许真的如他所说,所有阻碍,都将只是最终结局路上的绊脚石而已……
他心一软,伸手接过了那支剑穗,自此多了一个不可言说的弱点,他握住剑穗,亦将最大的弱点握住手心。
叔见见他一点点握住剑穗,欣喜若狂,直接将他抱起来,转了几圈。
“我就知道!”
……
数月之后。
孽鸩因长乐临死前的话,不得不学着疏远叔见。他不能忘记长乐自尽时,那自嘲的眼神,对方死在他怀里,声音断断续续的:“人一旦……一旦动了情……便是……便是弱点,但……但你我本不能……”
他如何不明白在位者最忌讳的事情。
最亲近之一的师父含恨自尽,孽鸩难以忽略这件事,与叔见继续相处。
顾平堇鼠目寸光,得罪疆王,凌疆使臣带着质子,欲离开玉宛。
叔见以为他是□□月困在了国师府,焦急万分,竟冒险夜探国师府,在干月的院子里留下两人之间的暗号,顺着暗号,也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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