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祁远是邻居,偶然经过那条小巷,听见他们被高利贷追债,只好帮他们报警。等出警的过程中,祁远和他朋友处境危险,非要让我袖手旁观也不现实。”陶安然喝了口面前纸杯的水,慢条斯理道,“按照我的本意,我并不想参与这种毫无意义的打架斗殴。”
民警听完就笑了,心说小崽子岁数不大,范儿倒拿的挺正。
不过陶安然在里面扮演的是什么角色他也有数,把他一块儿弄进来纯粹是为了了解情况。
陶安然并没觉得自己哪里说的不妥,于是抬头看着对面露出笑容的民警,目光坦然。
民警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单刀直入,“陈大福被李帆用火钳砸伤,你目睹了全过程吧?来说说,他用的火钳是事先准备好的还是在现场随手拣的?”
陶安然愣了两秒——这个问题他还没考虑过——显然是社会经验以及斗殴经验不足造成的思维短板。
他定了下神,说:“不知道。”
“……”
另一间问询室里,祁远态度良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陈大福,也就是黄毛的“丰功伟绩”添油加醋讲了一遍,顺便把麻杆儿李帆的悲惨身世重新编排,一点也不谦虚地展示了自己超出一般水平的口才。
“行啊,小伙子,这满盆屎尿全扣陈大福脑袋上了,合着你们几个钻胡同里打架斗殴就一点责任都没有?”胖墩墩的民警笑眯了一双眼,内心对现代青少年的“熊”又有了新一层认识,“被高利贷追债不知道报警,还私下约架?真当自己古惑仔了!”
蒲扇一样的手掌随着话音一道拍在桌上,震得桌上黑水笔都跟着一蹦,然而祁远小同志却无动于衷,根本没把这种小型威吓看在眼里。
两方互相瞪大小眼瞪了半分钟,祁远才又开口,“隔壁陶安然是我邻居,他是来见义勇为的,不认识陈大福也不认识李帆。”
胖警官笑了声,“哟,还挺讲义气啊。”
祁远勾了勾嘴角,笑着没说话。
祁远在问询室里装神,黄毛的小弟们却一个两个都没兜住,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他们干的缺德事倒了个干净,一股脑全推到了正在医院缝针的黄毛头上,把落井下石的戏码演的活灵活现。
有了证人证言,再有后街巷口的安防监控,事实基本已经清晰,除了麻杆儿和黄毛的两个小弟被拘留外,其余人在领受了警官们苦口婆心的思想教育后被悉数放了出来,并在派出所门口狭路相逢。
没人敢在警官们眼皮底下造次,黄毛的小弟们在充分用眼神和鼻音表达过愤怒后,就勾肩搭背地走了,剩下陶安然和祁远两个站在惨白的路灯下彼此相面。
对着一个不熟悉的,却一块干过一场架的邻居,陶安然还没想好以什么样的方式来展开他们的对话。
祁远点了根烟,抽了两口,没话找话地问:“你来步行街干什么?”
陶安然瞥一眼他脑门上贴的纱布,道:“买书。”
祁远显然没料到这个答案,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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