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不达目的不罢休,要不就死磕试试,看谁能磕过谁。
三分钟后,祁远举白旗投降,臊眉耷眼地领着陶安然正式踏进了自己的地盘。
卧室是一个相对私密的空间,不管是从外在形式上还是内在感受上。所以陶安然跨进门槛的时候,心尖上不由自主地颤了下,仿佛是抬手戳破了一层半透明的薄纸,里面隐藏的色彩一不小心就显露了出来。
祁远的房间格局和曹晓飞的如出一辙,狭窄细长,从门到窗仿佛有一光年的距离。整间屋子收拾得十分干净,东面墙上钉着书架,其中有一整排码着大小不一的画册,画册下面是从旧到新的速写本,塞得满满当当。
书架最下一层,摆着形态各异的一群手工木雕,乍看下下刀粗糙,实在刀刀到位,几乎没有走错刀锋的线条。
在光年外的另一侧,一盆矮小的柠檬树和仙人球在窗台上作伴,旁边还摆着个色彩艳丽的小喷壶。
出乎意料的有情调。
祁远用着一张尺寸大得离谱的原木长方桌,粗略一比划,那桌子抵得上旁边半张床。
桌上杂七杂八的东西摞出了“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的效果,一台电脑卡在中间,很有东岳泰山的气度。
颇显违和感的是,“泰山”脑袋上别了个五彩斑斓的塑料风车。
陶安然轻轻“啊”了一声。
祁远拉开椅子坐下,手搭着椅背向后看他,“啊什么呢。”
“那个,”陶安然扬扬下巴,“还以为你扔了。”
“它有纪念意义,就算将来搬家也得带着,”祁远嘴角一翘,用脚踢踢旁边圆凳,“坐,抓紧时间说正事。”
陶安然本来想问问有什么纪念意义,可惜话还没出口,就被祁远后一句给堵回去了。坐下后转念一想,问这干嘛,吃饱了撑的么。
光荣上岗的陶老师一落座就严肃得像坨冰雕,手里的中性笔划了道好看的弧度,点在祁远面前的错题上,“知道错哪儿了吗?”
祁远运了口气,没等答,就听陶安然不疾不徐地自问自答了,“看这个惨烈程度,肯定是不知道的。”
祁远:“……”
陶老师挖苦完毕后,从旁边拉过来一张看似是画废了的纸,上面只画了一个剪影,能看出是个瘦削的男孩,但鉴于五官暂时一片空白,也看不出所以然来。除此之外,人影旁边还被涂了团烦躁的黑线。
“能用吗?”他问。
祁远脸上闪过一丝微妙的神色,目光还在他脸上转了半圈,才清了下嗓子说:“随便用。”
陶安然提笔就写,边写边讲,把解题步骤里体现的内在逻辑关系条分缕析,深入浅出地把题目分析到位,同时又把套用的定理公式不动声色地给祁远强化了几遍记忆,等这一道题讲完,墙上挂钟的分针已经走过了小半圈。
“没什么难的,把定理、思维逻辑搞清楚,练习册从头到尾捋明白,你数学基本就能混进年级前五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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