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悲痛之后,强行拉起自己玩命地喘气,玩命地活着,当他以为那些伤口已经结痂的时候,却猝然发现它们早就在时光的罅隙里溃烂得流脓了。
所以埋头狂奔是没有用的,一天不把烂肉挖掉,它就能在阴暗的角落里恣意发作。
祁远惊讶地回眸,动了动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以他对陶安然的了解,这人就是死鸭子嘴硬届的杰出代表人物,轻易别想撬开他的嘴听点“肺腑之言”。
这会儿乍然在北风中听见他对自己剖白,倒不适应了。
毕竟陶安然不是胡胖胖,拥有着没事拿自己的糟心事当八卦侃的钢筋神经。
“其实我原来挺恨蒋敏的,你说什么样的妈才能十多年都不看自己孩子一眼?”陶安然顿了顿,“哦对,忘了,同一个世界同一款妈妈。”
传说中的祁远老妈祁媛媛女士也是一朵遗世独立的奇葩。
祁远哼笑一声,从烟盒里抖出支烟来叼着,却没点。
陶安然看看他,“相处了两个月之后,倒不像以前那么抵触了,不过也没好哪去,她一摆出老妈面孔教训我,我就想跟她掰扯掰扯。”
“正常,”祁远道,“祁媛媛现在要回来,我能骂到她痛哭流涕。”
陶安然愣了愣,然后垂眸笑起来,有种格外的畅快。
“给我根烟。”他说。
祁远警惕地看着他,“干嘛?”
陶安然扬眉,“我试试。”
祁远摊手,“没了,就这一根。”
陶安然视线在烟身上绕了一圈,收回目光时候直接把这“最后一口粮”劈手抢了,然后往自己唇间一塞,过滤嘴上那一丁点微凉的湿润蓦地让他心尖上像被布锤砸了下——
陶安然一怔,耳廓后知后觉地烧了起来。
祁远在短短一个小时内被同一个人抢了两次烟,已经彻底没了脾气。转身用手拢着打着的火焰,凑近了陶安然说:“来,大佬,小的给你点烟。”
☆、第24章
陶安然有生以来第一次接触香烟这种“邪物”,当即被呛了个死去活来,恶心得差点把年夜饭从胃里倒出来。
祁远当时笑得像开了震动模式,把他手里的烟接过去抽了两口,在脚边摁灭了,然后说:“以后当你面不抽了还不成……拿命劝戒烟的你真是开天辟地头一个。”
陶安然立刻想反驳,可惜没说出口,等到了家,才不疼不痒地给祁远发了条微信,说:“别食言。”
祁远:“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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