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陶安然倒像没受到多大冲击,只简单对他自己第一阶段教学成果做了总结,他说:“是我高估了你的基础水平,没从根本抓起,怪我。”
祁远没能从他的自我批评中获得任何安慰,反而觉得心口被扎了十七八刀,嗖嗖吹着凉风。
“来,看看错题吧。”陶安然把卷子推过来,又从书包里拿出几个薄本,“以后错题都集中在纠错本上,每科一本。”
祁远接过来,整个人已经丧得要埋进桌面了。
“我目测了下,你应该前进了有二十几厘米,”陶安然扯起嘴角,“很不错。”
祁远脑袋耷拉在自己手臂上,长吁一口气说:“我觉得你是咬着后槽牙夸的。”
陶安然看看他,“呵”了一声,心说能不咬后槽牙么,讲过三遍的题型还继续错,好了不起哦。
祁远大约从他的表情中解析出了他要表达的意思,认命地把新走马上任的纠错本拖过来,“来,讲吧,下次再错我就出门跑圈。”
陶安然对他知错能改的态度挺认可,提笔在本上写了几个雄赳赳气昂昂的方块字,然后推回去,说:“先不讲,你抄完题看看自己错哪了,有结论了喊我。”
说完,就把自己的“准男朋友”撂在一边,做数学练习卷去了。
陶安然在桌上把卷子铺开,秒秒钟就投入了进去,祁远在旁边看着,觉得他这种状态很神奇,仿佛在悬腕提笔的一瞬间,周围就竖起了一层闲人勿扰的结界,而端坐其中的学霸,在这时候有种要命的帅。
简直让人移不开眼。
祁远支着下巴,不忍心打扰他,自己把做过的那些题翻出来,一点一点艰难地捋,不知不觉竟然沉了进去,等他彻底被其中两个步骤卡住的时候,才醒过神来,一转头,发现陶安然正盘膝坐在椅子上打量他。
祁远被他盯的不大自在,没话找话道:“卷子做完了?”
“做了一半,”陶安然手指拨弄着搭在腿上的英汉大词典,“你纠完错了?”
“没,”祁远把月考卷子扯过来,“后面这道题,没懂。”
“过来,”陶安然把砖头一样的词典啪一合,接过了他的卷子,衬在词典上,“给你讲。”
祁远凑过去,胳膊搭上了陶安然的椅背,两人头并头地挨着,呼吸的热气擦过彼此脸颊,隐秘的暧昧里带起一丝别样的颤栗。
由于距离太近,祁远几乎能看清陶安然侧脸上那层尚未褪去的细小绒毛,在白炽灯的光线里显得尤为可爱,他一时手欠,在眼前人白生生的脸蛋上掐了一把。
“啪!”
陶安然头也没抬,出手如电地在他手背被毫不留情地呼了一巴掌。
“专心点。”他说。
“遵命。”祁远只好左手抓右手,强迫自己屏气凝神,假装旁边这位只是一截卖相不错的木头桩子,而不是时常入梦调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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