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的人群,震天的锣鼓,却盖不过利刃一般的恶语。
“男人和男人也能成亲,说不定明天公鸡也能下蛋了。”
“说得是,世道变了。只要肯卖/屁/眼,就能一步登天。”
马背上的皇甫和脸色沉下来,正要出声,却被陈天赐轻轻地握住了青筋暴露的手。
“没关系的。”他在他耳边柔声安抚,“他们只是嫉妒,觉得我得到这一切过于容易。只有在低处往高处看又无力向上的人,才会嫉妒。左右他们除了嫉妒,也做不了其他。”
心中的暴躁被耳旁温柔而理性的轻语点点驱散,他忍不住在他的发上轻点了一下,垂眸看他的眼神却多了一份怜惜,“容易吗?”他问他。
他徐徐笑开,像暗夜里独自开放的优昙。自顾绽放,自顾陨落,只为自己而绽。
“值得。”周遭纷扰,他的不大的声音却像震耳的洪钟一般荡进他的心底。
御史府到镇西王府的路仿佛长极,又仿佛须臾便至。
他带着他下马。
今日镇西王府宾客盈门,热闹非凡。
他们手牵着手,穿过热闹的前厅。耳旁都是祝福声,根本分不出哪句真心哪句假意。迎面而来的张张笑脸,眼神里都是晦涩难明的情绪。
可是今日的日光真的很好,暖暖地洒在身上,像是要把人心都烤软了。和自己交握的那只手,自始至终不曾松开一丝一毫,手心里的暖意比阳光更甚,烘烤着肺腑里的心脏。
“新人拜堂!”
唱礼的声音传入耳膜,心爱之人就在身边,转眸可见。
“一拜天地!”
天地为证,此生得偿此愿,未来再多坎坷亦甘之如饴。
“二拜高堂!”
高堂在上,既付终身,绝不辜负彼此。
“新人对拜!”
自此后,荣辱与共,生死相随。
“送入洞房!”
皇甫和上前一步,在一阵哄堂大笑中,将陈天赐打横抱起,大踏步地朝新房走。
新房被装扮得焕然一新,大红囍字随处可见。
他将他放在绣龙凤的大红锦被上,跪在床边深情地看他。
他垂着首笑,掩不住眉角眼梢里的喜悦。
“谢谢你,天赐。”他握着他的手,深情中带着真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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