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了,拾起来;丢弃了,找回来;擦掉了,重写出来。我们可以弥补,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人死了还有灵魂,上天堂;豌豆呢?也是如此?天堂上也有豌豆么?
想到这,他笑了起来。布留蒙特罗斯特夫人看着儿子,有些担忧地说,“斯蒂芬,你该找个工作了。”
布留蒙特罗斯特先生插嘴说:“我看他是闷得有些发霉。”
“是啊,可以提炼青霉素。”斯蒂芬回了一句,接着擦擦嘴巴从餐厅逃跑。
工作?他不需要一成不变的工作。他要的是变化,是无数可能性,就像他正在探索的白狮一样,是人、灵魂、神、大自然,任何东西。
第二天,阳光叽叽喳喳地叫着“早晨,早晨”,斯蒂芬一睁开眼睛,它们便插进了他的骨髓。窗户大开着,外面是春天,墙壁上晃动着斑驳的绿色影子,如五月常春藤层叠的叶片。大白猫邹伊不见了,远处可以听见它的喵喵声;窗台上一只白乌鸦在扑棱翅膀;空气中飘散着淡淡香气。
斯蒂芬摸着额头。他难道沉睡了一个冬天吗?他走到窗旁,想探头看看外面的景象,却只听见一阵尖锐的叫声,无数白乌鸦扇动翅膀向他飞来,巨大的气流和骇人的力量将他推回到房间中央。
阳光倾泻在地板上,碰到了他的脚,疼痛感从那里升起,越来越高、越浓烈。骨髓仿佛有针刺一般疼,腿骨好像是被通了电似的喀喇喀喇响,头发也像是要竖起来了。routi变成了金属,他被拉成几千根细弦,变成竖琴,无数手指在拨弄着。从头顶到脚趾,随着每一次心跳涌起的潮汐冲刷过血管,刺痛渐渐集中到手指上。他伸出手,骨节向前突出,接着又被意志力拉回来。两方交战的战场不停地被拉扯着,鼓起又收缩。
这种感觉他并不陌生。他曾经经历过……
一旦他脑中一产生这个想法,地板的一角便开始发光,像茫茫黑夜里海港的灯塔在召唤船只,更像某个鬼魅塞壬的雏形,用直接弹拨着神经纤维的歌声诱惑他。他开始向后退,但那团发光体仿佛在身上扯了线,想把他拉过去。他握紧拳头,奋力一挥,手掌中飞出的微尘瞬间发光,无数夏夜的萤火虫和天穹上的繁星突然间挤满了整个房间,一个个在他耳边吵吵嚷嚷:“拿起它!拿起它!”
他原本蜷缩在房间一角,此时再也无法忍受了。他突然跳起来,只一步就跳到了相对的角落,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