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鲤鱼被他拒绝,也只委屈了一会儿,很快又高兴起来,扒在水缸边沿处看叶鸯伸手抓鱼。叶鸯同缸中几条鱼斗智斗勇,没留意叫鱼嘬了好几口,不疼,但有点儿麻,还有点儿痒——原来被鱼咬到是这般感受。
届时随叶景川到了江畔,他定要逮几条大鱼来玩玩儿。北地河流不多,鱼虾水禽更是比南边少,叶鸯幼时住在深宅大院里,可供玩乐的不过一只鸟,据说那鸟教好了会说人言,然而叶鸯怎么哄它,它都不肯开口讲话,最后活了没到半年,就病恹恹地死去了。鸟兽一类,果真还是得在山中才能活得长久,它们跟人还是不同。
“叶大侠这回南下,是做什么去呀?你们何时回来?往南走是要到哪个地方?”小鲤鱼仰着头看叶鸯,好奇发问。她问题忒多,叶鸯不是很想回答,况且此行的目的地,叶景川确实未对他说明。
很多时候叶景川都是那样,能不说的,他就不说,待到必须要告诉别人了,他才肯张嘴把话往外吐。叶鸯常常怀疑此人是个葫芦妖精,因为他从未见过守口如瓶能守成这样的人。
随口胡诌几句,把小鲤鱼糊弄过去,叶鸯继续逗弄水缸里的鱼。也许人如其名的说法当真有几分道理,他这小鸟儿就是爱捉鱼。
叶鸯不太喜欢自个儿的名字,人常说鸳鸯鸳鸯,鸳是雄鸟,鸯是雌鸟,依此推断,他叫叶鸯不太合适。他将要出生的那时,他爹可能以为这孩子会是个姑娘家,早早地备好了名字,结果孩儿出世,接生婆一眼瞅见两腿之间多出个小芽。事已至此,无可奈何,名字定好了,他爹也懒得改,于是叶鸯就顶了个雌鸟名字过了十八年。
先前叶景川说给他改,可改了又不习惯,只好先将就着。世上没有什么是不能将就的,不喜欢的名字凑合着用,不喜欢的师父凑合着拜,不喜欢的差事凑合着干,凑合来凑合去,日子也就混得差不多了。
缸中的鱼突然被抓住,叶鸯挑挑眉,作势要将鱼捞出水缸,鱼在他手中挣扎得愈加厉害,甩了他满头满脸的水。小鲤鱼机灵,一看他抓住了鱼,便知大事不妙,她此刻已躲到远处,甭管头发还是衣裳,统统都是干燥的,根本没溅上半滴水珠,而叶鸯就不同了,他活像只落汤鸡,浑身湿漉漉冷飕飕,仅有手里那条鱼彰显着他的战绩。
尚未得意够半刻钟,叶鸯后脑勺就挨了重重一下,叶景川的声音于身后响起,好似阎王索命来:“好啊!叫你收东西,下山跟人道个别,你倒好,搁这儿赖着不走。捞鱼?待到船入江心,我把你丢下去,叫你捞!一口气捞个够!”
语罢,悍然打落叶鸯手中那条鱼,揪着人发丝似是要将其按进大水缸。叶鸯反手一抓,死死抓住师父衣袖,这样一来,若师父把他丢进水缸他也不怕。死到临头,必须拉人垫背,不然死得很亏。
所幸叶景川不过是同他开个玩笑,叶鸯能感觉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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