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起往日,叶鸯无话可讲。
纵使有话,也不想讲。
这时候,叶景川张嘴了:“每回下山丁零当啷带一大堆东西,也不嫌沉得慌?”
“那点小玩意儿不值钱,怎比得上您老贵重?带您出去转悠一圈,那才叫沉得慌。”叶鸯阴阳怪气,想把师父气回无名山上,好自己出门乱跑,可惜叶景川不动如山,压根就不上他这幼稚的当。
“说得也是。”叶景川厚颜无耻道,“人要衣装这道理我是教过你的,出门在外不可露财,却也不能显穷酸,你带着那些小东西,别人看你就像看寻常人家的小子,若带上我,就大不相同了。”
自吹自擂达到如此境界,该夸他天赋异禀,还是该说他人神共愤?叶鸯让他气笑,什么话都讲不得,闷声不吭跟在他旁边一起走着,静默之间,忽又从他方才那番不要脸的话里悟出一点深意。
带着那颗圆珠,即是怀璧其罪,身上的翠玉貔貅,更是明显标识,江家枝叶伸得极广,保不齐有暗线搭到了无名山,叶景川是担忧徒弟出了意外,才执意跟在徒弟身边。只要有叶景川在,就能护得叶鸯周全,同当年的北叶一样,南江亦对叶景川心存忌惮,他的徒弟,是不好动的。
要不是有“叶景川首徒”这一身份做挡箭牌,早在巫山,叶鸯就要被江家公子派来的人捅成筛子,哪儿还能在无名山上活蹦乱跳?侧头看了师父一眼,叶鸯不由气馁,独当一面为时过早,目前他依旧离不开师父的庇护,但就好像叶景川常常想的那样,叶鸯也常常在想,师父究竟能陪徒弟到何时?
十年,二十年?
五十年,一百年?
一百年大概不太行,那太遥远,五十年应当可以期待。五十年后的叶景川,会是什么模样?叶鸯停了脚步,去拽叶景川衣袖,没头没脑地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师父您说,那颗珠子可保人躯体不朽,但它又能保人到什么时候?”
“谁晓得。”叶景川仰头看天,阴沉沉的云朵重新聚集到一起,他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撑开雨伞遮在叶鸯头顶。无名山很穷,叶景川很抠,他们只有一把伞,风来了雨来了,叶鸯不好让师父淋雨,于是钻到伞下,和他紧紧贴着。
寻了一处干净地方暂停歇,叶景川接上之前的话题:“那东西或许能用百年,或许能用千年,我也不太清楚,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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