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不为他停留,很快振翅远去,化作了天边一颗小小黑点。叶鸯叹息,等待着方鹭那只白鸟出现,方鹭不传信过来,他们二人不敢上岸。
都怪方璋在外头招惹了许多姑娘!他给这个送玉镯,给那个赠金钗,海誓山盟甜言蜜语转着圈儿说了一遍,哄得姑娘们都以为他是命中注定的良人,将要与自己携手浪迹天涯,关于将来之日的美梦自是做过了,可惜美梦未能延续多久,“良人”眨眼间移情别恋,对另外的女人大献殷勤。争风吃醋少不得,头破血流或许也真有,不过姑娘们心明眼亮,打过几轮,便晓得方璋真实面目,立马冰释前嫌,临战结盟,刀枪棍棒一致对外,直指身处巫山的方璋。
天晓得方璋为何那般消息灵通,为何那般有先见之明,早在老相好们开始互相扯头发撕脸皮之时,他便把即将到来的大灾大难告知师父,并向师父求助。方鹭恨他恨得牙痒,却不能真的把他丢出去让那群姑娘们戳死,只得修书一封,送往叶景川处请人出山帮忙。赋闲家中无所事事的叶景川接到他的消息,当机立断携徒弟前往巫山替他解围,恰好在姑娘们抵达巫山地界的前两日赶至。真要算起来,是这两位做师父的救了方璋一条狗命,令他得以偷生片刻。
经此一役,方璋这小子怕是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敢外出——万一那些姑奶奶气还没消,于巫山一带徘徊不去,见到他就扑上来挠花他的脸怎么办?人要脸,树要皮,没了那张脸,方璋就连当一个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人渣都做不到,仅能做一个丑陋的人渣罢了。
叶鸯偏过头看他,总觉得今日这局面在他眼中并不稀罕,瞧他神定气闲的模样,大约是早有预料。流连花丛时,须得为自己留条后路,否则招来毒虫叮咬,便会一命呜呼,看来方璋深谙此道,无需旁人来教。
方鹭与叶景川怎样替他打发那些女子?是低声下气地道歉,还是散尽家财送上赔礼?叶鸯眉头一皱,只觉得前后这两种都太令人难堪,他不愿看到那两人对谁低头弯腰,更不愿他们将钱财耗费在这等事上。
心浮气躁,赶快闭上双眼数几回羊。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四只羊……才数到第五只羊,叶鸯沉不住气,又抬手拍了方璋一巴掌。这一掌打出,并未蕴含内力,但打得决计不轻,“啪”的一声脆响于舱内回荡,转瞬间教风裹挟着直往巫山顶上飞去。方璋捂着脸颊,眉毛拧成一团,自知理亏,不敢反抗,不敢还手,幽怨地注视着叶鸯,似乎在质问他为何总有报不完的仇。
“这回他们替你打发走那些姑娘,往后你便收收心罢!”叶鸯语重心长,打定主意要劝导他浪子回头。这样的事再来几回,休说方鹭疲惫不堪,叶景川怕是也累,方璋这么大一个人了,理应独当一面,怎能次次搬出师父做挡箭牌?师父能护他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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