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叶鸯只笑,“小孩子家家的,问那么多做什么?回屋去罢。过两日就启程,一路向北走,到那里时,恰好夏天。”
那里。那里是哪里?江梨郁心中已有了答案。
因此不再多言,抱了几身看上去稍微顺眼点的衣裙,跑回自己的房间。
是夜,烛影跳动,火光摇摇,叶鸯紧闭房门,坐在桌边,饮一杯酒。在他身前不远处,他为另外一人留了杯盏,空了座位,可那人注定失约。巫山的云轻轻敲他的窗,巫山的风轻轻拍他的门,但它们都不是他的客,故而门窗未曾开启,将其无情地拦在屋外,不得入内。
叶鸯起身,指尖摩挲着身上衣料,水一样的红在烛光下漾开了,影子落在酒杯里,映得那满满一杯陈年佳酿如血般引人注目。他买来的这身衣装恰巧合身,仿佛是他天造地设的情人。——这个假想令他心情极好地弯起嘴角,一仰头,面前的酒杯便空了。
另外一只杯子,仍旧满满当当,叶鸯想了想,替失约之人将酒喝干,借助三分醉意,隔窗跪拜天与地。他未曾见过大婚的情形,仅有个模糊概念,知道成亲是要拜天地、拜高堂的,他与师父对拜过,房也圆了,只差天地高堂来作见证。
首次满怀虔诚地去拜天地,心间滋味有些微妙。叶鸯摇摇头,忽然觉得高堂还是不拜较好。已故的爹娘若是见到师父,说不定会大打出手,如此看来,还是私奔稳妥。
当一个大活人突然开始担心死鬼的事情,那他离做鬼也不远了。
叶鸯搓搓发凉的手,褪下那一层红。它被放进箱底,而大衣箱上落了把锁,或许今后不会再开启。
作者有话要说:四月底下雨真的很冷。
☆、第77章
风悠悠地吹,水柔柔地晃,波心驻留一艘小船,船舱内静悄悄的,空无一人,惟有酒气弥漫。
忽听得一阵响动,矮几旁抬起只手,在桌上乱摸一气,摸到佩剑,便半睁着眼爬起身。原来非是船中无人,而是光线太暗,那人又一身玄衣,因此看不分明。
船边游来一个纤长的黑影,依稀是个人形,叶鸯按压额角,心烦意乱,佩剑铮然出鞘,凌厉寒芒霎时间向下一刺,直逼水中那不速之客。水流温和地裹住躯体,减缓了叶鸯的攻势,对方翩然旋身,游龙般躲过这一击。叶鸯眯起眼,见那人避开他的剑,伸手抓住船舷,不由出声问道:“你不在楼内呆着,跑来此处作甚?如今还未入夏,水凉得很,别沾了寒气。”
他语气温和,哪儿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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