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笑了下,只觉得自己大概是真的年纪大了,才总会梦到过去。想来那些艰难困苦的时候也没什么好的,反复回想也犹如嚼蜡,渣子都吐不出新的来。
手机显示的时间是凌晨五点,他起来洗了个脸,便套上发带出去跑步,两年前回s市发展的时候叶夕雾便掏光了自己的所有积蓄,背上20年银行商铺贷款,买下了这栋两层400平的门面房。
楼下是花艺社,楼上是婚庆办公区,仍旧一贯延续了他的品味和风格,自从在w市的婚庆市场做大后,叶夕雾style已经成为了行业内独树一帜的风向与标杆,以至于他刚到s市的消息才传出,订单就多到爆炸,不得不紧急从w市调派人手,做模具的周正伟,专业插花的陈莱就是从头到尾一直跟着他的元老。
叶夕雾沿着山路跑了两圈才停下来,他的发带已经被汗水濡湿,于是干脆随手扯下,胡乱抓散了刘海,六点半左右钟莹来了电话,老太太现在儿子出息了,生活富足美满,除了老头子身体不太健需要人陪着,就没什么不顺心的。
“你又做噩梦了?”钟莹在电话那头问。
叶夕雾失笑:“就那阵子的事情,算什么噩梦啊?”
钟莹叹了口气:“那你怎么不梦点过去开心的事儿呢?”
叶夕雾愣了下,他沉默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居然有些不敢去梦见。
其实有什么不敢的呢?他现在也很好,有钱有朋友,有自己的事业,能够每天看到摸到自己喜欢的花儿,什么都很好,但又总觉着像是缺了点什么。
他连那么艰苦的十来年都敢去回忆,做梦梦到也就跟看张无聊白纸似的,但再早前的,他却一分一秒也不敢多想。
很多人都说先苦后甜,最后的甜才是真的幸福。
但那久远的、过去的,仿佛上辈子的甜味像把霜糖刀一样,铁锈的血沫子混着腻人的甘,浸在灵魂里,让你连碰都不舍得碰一下。
陈莱七点多就到了工作室,她一进门就看见叶夕雾正盯着面前的蝴蝶兰发呆,喊了人几声都不带回应的。
“喂!”陈莱不得已只能去拽他头发,“你在干嘛呢?!”
叶夕雾吃了下痛,终于“嘶”了一声:“我在看花儿呢……”
陈莱:“这花儿都放这儿几天了,再看就蔫儿了。”她放下包,拿了桌上叶夕雾买的早饭来吃,嚼了没几口又急着说事情,“昨天那些花你都布置好了?”
叶夕雾也跟着坐下,他拆了吸管喝豆浆,觉得刘海太长有些碍事,干脆从陈莱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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