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回答,沈游竹先是停顿了一下,而后张了张嘴本想要和裴虹说些什么,但是又想了想,最终还是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裴虹的家乡离着基地所在的m市足足得有一千七百多公里,坐火车要整整三天的路程,下了火车之后还要紧赶慢赶地坐三个小时的大巴,所以其地理位置之偏僻可想而知,得算是在一个小山村里。
因为家庭条件不好,所以从裴虹加入青训预备役领到第一份工资那天开始,裴虹也就没再向家里面要过一分钱,一个人省吃俭用,从不跟人比。
裴虹知道基地里面家里有矿的公子哥不算少,别说自己家了,哪怕是自己家所在的那一整个村子加起来都不够买人家别墅里的一个卫生间。
人比人气死人,那索性就不比。
所以现在到了这儿,就算是酒店里的饭菜再不可口,可只要能够填饱肚子,裴虹也绝对不可能多花一分钱在其他别的吃的上。
而沈游竹正是因为心里面十分清楚这一点,所以才没有再去往下给裴虹多说什么。
“早上餐厅里做了蛋炒饭、豆沙包、油条还有豆奶,感觉比昨天晚餐的味道好一些。”
裴虹突然挤进来的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因为他看出了沈游竹内心的想法,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反正让人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的突兀。
但是沈游竹却还是一脸轻松自然地往下接话:“是么,那我应该去尝尝的。”
裴虹笑了笑:“明儿一起去。”
“好。”
沈游竹一边答应,一边想伸手拍自己脑门儿,光想着给叶虔这受气包带早饭,偏偏脑子一抽把裴虹给落下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一直以来裴虹这一声声的“师父”叫的实在太甜,搞的沈游竹越来越觉得自己对他得负起责任来。
但其实说白了,沈游竹明明才是那个出卖自己廉价劳动力给裴虹做免费指导的冤大头。
只是沈游竹的思维好像并不支持他这么去思考问题。
“师父,你最近手恢复的怎么样?”裴虹操作着发条魔灵奥利安娜,一边朝着中路走一边抽空扭头看了一眼沈游竹那只搭在椅子上的手。
“看哪儿呢,伤的是这只手,”沈游竹被裴虹逗的想笑,“来队里两年了怎么还分不清左右呢。”
“……可能就是天生分不清,”裴虹跟着笑了两声,眼睛又随之落到了沈游竹的左手上,一边瞧一边念叨:“之前休赛期去学车,教练说让我往左往右之后我还得先琢磨写字时候用哪只手,可太秀了。”
沈游竹笑着把左手往前递了一下方便裴虹看。
左手的手背上一条三四厘米长的刀口,缝了整整三针。
可以明显看得出来是经过一番精心保养与护理的手,手背上却好端端的多出这么一道丑陋又狰狞且还一辈子消不下去的疤……
那感觉,就好像是一幅已经被艺术家修整到堪称极致的艺术品上突然被熊孩子啐了一块怎么抠都抠不掉的泡泡糖。
每次裴虹看到沈游竹受伤的这只手之后都得垂着眼睛连叹好几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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