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的人生就是这样。”
“我在一滩污泥里生存,自己也早就没什么干净可言。”
“你说得对,我这样下贱的奴隶,怎么配喜欢主人,更遑论被主人喜欢?可是就是有那样一个人,也在黑暗里长大,和我一样寂寞,愿意爱上这样一个无趣又肮脏的我。”
“他是我的神,是我的全世界。”
这个奴隶彻底离开他了。
纪源有些慌乱,张口想说什么,却被剧烈的踹门声打断,他这才知道原来应如衍的手下一直守在门边并没有离开。
这数个黑衣人面色不善、来势汹汹,纪源第一次有了身为主人的自觉,站起来挡在晚风身前。
然而为首的黑衣人并不将他放在眼里,抽出枪来顶着他的脑袋,轻易将他驱逐开,又挥挥手叫身后的人将他处理掉。
纪源这个年届三十的二世祖何曾见过这帮黑社会出身的架势,三两下便被堵上嘴拖了出去。
晚风看着他被拖拽的背影,心里有些难过,他会死吗?自己会死吗?淳淳会没事吗?
他抬起头来直视面前的枪口,目光凛冽如风。
那人却笑了笑,“你啊,你没有那么痛快的死法。”
木淳从应如衍那间办公室里出来那刻起,就觉得往日里这个冷酷到六亲不认的男人态度反常。
这么轻易地屈服,一点妖都没作,实在与平日里的作风很不相符。
木淳心里有些乱,便把电话拨到蓝玉那里,拜托她赶紧派人找到晚风,尽快控制住局面。
幸而动作够快,蓝玉的人找到晚风的时候,应如衍那帮手下正要将食指粗的数根铁钉钉进晚风的各处关节,试图用这样的方式将他钉死在地上。
比起应如衍这样洗白多年后身边留下的人,蓝玉的手下更是一帮亡命徒,常年在人口贩卖的码头上摸爬滚打,向来不惧这些简单的打手,拨过急救电话,又为晚风简单止了血。
木淳赶来得略迟些,与蓝玉手下领头的那人打过招呼,便问他人在哪里。
那人正是蓝玉身边的那个奴隶,只是与在俱乐部里被用了药时的活色生香不同,他此刻衣冠整齐、神色冷峻,对着木淳也没什么表情,只是朝屋子里指了指。
木淳飞奔而去,把浑身是血的晚风抱进怀里。
晚风朦胧间看到他的身影,一口气便松了下来。
晚风,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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