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碑伸手蹭了蹭青年湿乎乎的眼角,“怎么这么大了还这么爱哭啊?”
许千临抿紧嘴唇,扑进他怀里。
他十六岁时还擅长在人前忍哭,摔得鲜血淋漓时,独身一人在舞台上惊慌失措时,目送贺碑离开舞台时。
不管后来自己换药时候痛的鬼哭狼嚎,也不管贺碑离开的那个夜里自己哭的第二天眼睛肿成核桃,至少在人前他都是带着成熟面具的角色。哭腔已经是他允许自己袒露给他人最多的脆弱。
贺碑离开的那天是道分界线,自那天后他几乎连难过的情绪都不肯外泄给他人。
可偏偏十年后一遇到贺碑他又回去成了那个幼稚鬼,撒娇卖乖还要用哭来博取拥抱。
比起来十年前的他是小大人,现在变成了大无赖。
仿佛贺碑只会对这样的他心软。
贺碑拍了拍他的背,感觉到自己的衬衣渐渐湿了,怀里的人也忍不住发出细微难耐的哽咽声。贺碑暗暗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了他对许千临总是这样没有立场,前些年下定过决心要离他远些,如今许千临稍一示好自己又心软的一塌糊涂。
当年明明只有三个月的时间,竟牵绊了他十年。
许千临慢慢平复过来,他难堪地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的纸巾擦脸,深吸一口气道,“那天我真的不是选的你,我按下按钮然后看见你身边的灯亮了时候我都傻了。我们各自下去准备的时候我去找了我当时的经纪人,我问是不是他们动的手脚,但是他告诉我说当时有剧组有意向和你签影视合约,如果你进了决赛这个合约就肯定黄了,他还说你的情况也撑不到后天的决赛直播,就算撑到了也没办法继续好好比赛……”
“我当时真的蒙了,那边催我上台表演,我慌乱中竟然就糊里糊涂地任他糊弄过去了。”
“我不该瞒着你我和嘉威的关系,如果我早说了你就能告诉我,我还能去劝住我爸让他停手,或者如果那时候闹一闹事情兴许还会有转机,但是我放这个机会走了,就再也没有以后了。”
“我后来才知道是因为嘉威要之前签你但是被你拒绝了,所以他们要把你踢出决赛空出名额给签约了的艺人。而之前说的那些东西不过是把我骗住的借口。”许千临顿了顿,“我真的想过要找你解释也更想给你道歉,但是你走得太快了,等我比完后面的再赶回到宿舍时候你已经走了,连一句话都没留给我。”
“后来比完赛我也想过联系你,但是我不敢,我怕你讨厌我,怕你不认我了,更怕你不信我……连我都不信以我们当时……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贺碑,”许千临颠颠倒倒地说着那天夜里的计较和误会,哀哀地看着他,一手扣住他的手腕,“我真的错了,你……”
“不是你的错。”贺碑发觉身边这人在发抖,只好安抚地拍了拍他,“我从没怀疑过你。”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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