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以后,他把论文又塞回文件袋里,攥在手中,心神不宁。
许月在论文中流露出来的一些念头让他有些不安。
论文的结语中提到利用行为遗传学理论和基因信息建立分析筛选模式,以此分析暴力犯罪和冲动犯罪的行为模式和学习机制,同时通过这套模式对那些有着“污点基因”的人进行筛选和干预,或许可以在某种程度上大大降低犯罪的可能。
提出这种激进到近乎歧视的想法的人,和那个脾性温和从来没发过火的许月,简直不像是同一个人。
他论文中所谓的“污点基因人群”,难道也包括了他自己吗?他竟然是这样看待自己的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工作手机突然发疯一样响起来,差点要把车顶掀了。
队里同事打电话来通知他,笔迹鉴定和dna鉴定都出结果了,华仁医院的陈副院长也一大早就从家里被薅了过来。
叶潮生匆匆把论文塞进储物箱,下车进了办公楼。
笔迹鉴定认定两幅画出自同一人的手,华仁医院副院长陈钊的dna也和在苗季家采集到的三组dna中的其中一组高度吻合。
陈钊被带进市局时还以为自己只是来配合调查苗季的死因。直到两个警察领着他进了审讯室,他才发现事情不大妙。作为一个医院副院长,他虽谈不上有多么大社会影响力,但好歹还有些见识。被请进市局刑侦队的审讯室,必然是警察手里已经摸到了什么。
洛阳是个直脾气不会绕圈子,直接拿出那份鉴定报告,开门见山:“你的dna在苗季家现场的一件女士内衣上被发现了,你有什么解释?”
陈钊飞快地打量了一下那报告,目光掠过几个眼熟的专业名词,最后落在文末的公章上,“符合”两个简体宋字鲜红得要烧起来。
陈钊顿时明白,那事漏了。
他在心里飞快地盘算一遍。死了的人没有秘密,苗季现在就像一只死蛾子,只能任由警察拨来弄去地查个底儿掉,可同样死人也是最值得信赖的秘密守护者,因为他什么也不会再说了。
“警察同志,我有罪,我知道。”陈钊开口,面带悔色,如丧考妣。
“我是那天鬼迷心窍,听他们讲得天花乱坠,一时没忍住,就跟着去尝了个鲜。可是那姑娘她也是愿意的,真的,她见到我进去就自己脱衣服,还说让我给她买游戏。”
“你什么时候去的?”
陈钊想了想:“具体日子记不清了,大概就是十二月初吧。我和苗季签了下一年的采购订单,他说要答谢我。我喝了酒,一时间没控制住自己,就,就……”
他说着,低头捂住脸,嚎啕起来:“那天之后我日日夜夜都在忏悔……我当时真是猪油蒙心了啊!现在想想……我,我后悔啊!”
陈钊泣不成声。
唐小池站在监控室里:“卧槽,这眼泪说来就来,奥斯卡欠他一座小金人儿吧?这王八蛋没去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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