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月开口,说:“追求这种价值无异于刻舟求剑。尽管连环杀人犯趋从于生物的本能而产生相似的行为模式,但这并不代表着他们这些人之间存在着任何共性。一个连环杀人犯,和另一个连环杀人犯,哪怕用同样的模式犯罪,寻找同样类型的受害者,他们内在的犯罪驱动也不可能相似。追求这种模型毫无意义。”
秦海平侧头看了他一眼,半开玩笑道:“如果都像你这样想,恐怕我们系的大半教授都要失业了。”
许月没说话。
画面开始动了。
狱警押着张庆业进入会客室,把他的脚铐和手铐锁在椅子上,又出去了。
开始还是那一套,先确认个人信息。
张庆业对这些已经麻木,用平板无波的声音机械地回答着——姓名,年龄,出声日期,籍贯,文化程度。
项目组的前几次会谈,问题都集中在张庆业的作案过程上。这些问题他已经在审讯室里,法庭上,会客室内,和数不清的人反反复复地回答过。
这次他们开始追寻张庆业的成长经历。
“你对你父亲还有印象吗?是个什么样的人?”镜头外的人问道。
张庆业犹豫了一下,说:“凶,脾气不好,好多年前就犯事被抓进去。”
镜头外的人对这个答案并不满足,继续追问:“你和你父亲关系怎么样?小时候经常在家挨打吗?”
“挨,”张庆业快速地回答,接着又说,“挨打多正常。”
“说说你母亲吧。”
这回张庆业久久地沉默着,直到镜头外的人开始不耐烦地催促他。
“没啥好说的,就个普通女人。”张庆业略低着头,费力地伸手去挠自己脸。从摄像机的角度,完全看不见他说这话时的表情。
镜头外的人翻了了资料,又说:“你母亲在你开始作案前不久去世了。你觉得这对你的犯罪行为有影响吗?”
张庆业正在抓脸的手在瞬间顿住了,一秒之后又开始轻轻地抓痒,像是在遮掩刚才的停顿。如果不是他的面部和动作被放大在投影幕布上,旁人几乎不会察觉他此时微妙的动作变化。
“他应该是想过这个问题。”许月轻声地说。
秦海平按下暂停,侧头看他,等着下文。
“不过,他为什么会想到这个问题?”许月回看秦海平,“这种需要专业背景的问题,他在什么情况和条件下,才会独自思索?”
秦海平微笑着耸了下肩膀,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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