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平这才悠悠地说:“这是陆琴的档案。”
“她自杀是因为抑郁症?”许月难掩震惊。
他迅速地往后翻了一页,飞快地浏览了整个咨询的内容。
徐静萍在咨询谈话中表现出非常明显的引导倾向。她不断地向陆琴传达着负面的信息,暗示陆纪华的死归结于陆琴和她之间的母女矛盾,将陆琴在生活中遇到的种种困难归咎于陆琴自己的失败。
陆琴老年失女,无依无靠,又远远地搬到海城来,举目无亲。咨询师的暗示无异于将她慢慢推向悬崖边缘。
许月愤怒地捏皱了纸业,抬起头怒视秦海平:“她这是在杀人,这是谋杀!”
秦海平却耸了一下肩膀,浑然不在意:“这不好说。负向引导只是一种有争议的手段,不一定是错的。就像一种药开发出来,只有拿到临床上去试验,才能知道具体的副作用。如果今天这种疗法令患者痊愈,你就不会认为这是在杀人了。”
“你别他妈……”许月被这漫不经心的态度激得愈发愤怒,气得差点飚出脏话,“负向疗法十年前已经被证明是豪无意义的!连训犬员都知道的事情,你竟然就这么看着徐静萍去做!”
许月不欲再多说了。他拿起那份材料走到门口,一把拉开门,向秦海平下逐客令:“秦老师,今天到此为止吧。”
秦海平仿佛非常苦恼地叹了一口气,说:“我只是想和你好好谈一下,但每次都很不愉快。这是为什么呢?”
秦海平跟着走过来,他站着时比许月高了半头,目光中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意味:“为什么你总是这么排斥我?”
许月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秦老师,同事之间的关系,远没有到用排斥这个词的必要。”
秦海平摘了眼睛。
他朝楼道里看了一眼,楼道空无一人。夕阳转到了这座楼的另一面,只留下一点余光,黯淡地从窗口照进来,反衬得这里更加昏暗。
秦海平收回自己的目光,说:“你这样说太令人难过了,许月。”
他慢声细语,像一条正在接近猎物的蛇,小心地吐出蛇信在空中摆动,眼神中带着某种近乎狂热的情绪,“许月,我才是那个最接近你的人。我们之间的关系,远比你同这个世界上的其它任何人都要深厚。这是命运的羁绊,是宿命。你应当了解我,就像我了解你那样。我看过你的论文,我做过你的医生,如今我又是你的同事,还有许多你不知道的事情……我们的关系理当更加亲近。你不该躲着我。”
他努力压抑着伸手触摸面前青年的冲动。
面前的人面色红润,全然不复苍白萎靡,却奇妙地与他记忆中躺在病床上的脆弱人像重叠在了一起。
许月冷眼看着他:“我并不了解你,你也不了解我。”
秦海平压低声音,语气庄重,如同在朗诵一首诗:“不,你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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